又是嵩山派的人?
趙悍的心裡竟然有著一絲莫名的興奮,自從衡陽城劉府開始,自己似乎已經斬殺了好幾名嵩山弟子了吧?
“也好,你二人就用‘泰山十八盤’來對付此人,切忌盲目進攻,能擋住兩刻鐘就行。”
另外一邊,雖然定逸師太已經在拼老命了,卻依然不是“九曲劍”的對手,身上的僧袍已經沾染了幾處鮮血,想來不會是別人的。
張彪和趙悍的身後,跟過來的還有朱九公子,“蝴蝶雙刀”已經橫在手中,他要應對的自然是那位還在猶豫的“白頭仙翁”了。
只是不知為何,朱九公子此時卻青紗罩面,這是怕看到熟人嗎?
“好小子,大言不慚之輩,且讓本座看看你手中的劍是否有嘴這般硬?——”
既然已經決定站出來蹚這灘渾水了,擎雲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方才擎雲對張彪和趙悍說話的聲音很大,至少在交戰中的鐘鎮和定逸師太都聽到了。
旁人不知如何,反正鍾鎮覺得自己被蔑視了,赤裸裸的蔑視。
幾個意思?
讓那兩個小子擋住沙天江兩刻鐘,然後你擎雲過來就能收拾了我“九曲劍”嗎?
這小子話說的如此狂妄,人更是已經到了自己近前,鍾鎮索性直接捨棄了眼看就要落敗的定逸師太。
“擎雲賢侄要小心了,此人乃是嵩山派的‘九曲劍’鍾鎮,劍法之強當在青城派餘滄海之上!”
定逸師太這一撤下來,就感覺到渾身上下的疼痛,累的噓噓帶喘不說,左臂的僧衣已經被血水浸溼了。
定逸師太明白,方才鍾鎮那一劍還是重傷了自己,就算這條左臂廢不了,幾個月之內也休想發力了。
“又是一位十三太保嗎?貧道泰山擎雲!當著恆山定逸師叔的面,在打鬥之前貧道想先問個清楚。”
“費彬那廝乃是魔教打入咱們‘五嶽劍派’的奸細,不知面前這位‘九曲劍’鍾先生,您是不是跟費彬那廝一樣呢?”
“費先生若是我‘五嶽劍派’之人,依照嵩山、泰山兩派多年的交情,貧道說不得還要稱呼您一聲‘費師叔’。”
“您要真跟彬那廝一樣,那可講不了說不起,貧道就賣賣力氣命人也把費先生‘送’回嵩山。”
“貧道雖說是出家之人,不爭不搶,可在江湖大義面前,貧道卻也不願讓華山的勞師兄專美於前不是?”
擎雲並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而是一邊手中晃著“斬風”利劍,一邊煞有其事地詢問著對面的“九曲劍”鍾鎮。
“小輩,我費師兄是怎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多言,既然你承認是‘五嶽劍派’的人,本座今日就替天門師兄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人——”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泰山派的小輩如此搶白,“九曲劍”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死去的“大嵩陽手”費彬,乃是鍾鎮的親師兄,在嵩山十三太保之中,“大嵩陽手”費彬排名第三,而鍾鎮排名在五,中間還隔了一個“大陰陽手”樂厚。
二人自幼拜入嵩山派門下,一同練功、一同成長,食則同桌、臥則鄰榻,二十幾年的師兄弟啊。
費彬是不是魔教的奸細,他鐘鎮能不清楚嗎?
可是,當日之事他鐘鎮並不在場,有西嶽華山、北嶽恆山、東嶽泰山三派弟子聯名作證,費彬的確是和魔教的“黃面尊者”賈布一起圍攻了華山和恆山的弟子。
更關鍵的是,居然連朝廷的東廠也牽扯了進來?
費彬的屍體,就是東廠的人親自送上的嵩山,甚至一路還在揚言,嵩山派費彬乃是魔教打入“五嶽劍派”的奸細。
鍾鎮明白,自家的費彬師兄算是枉死了,甚至身後之名也被人給汙了,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
嵩山上的訊息傳來已經有幾日了,鍾鎮心裡一直憋著火呢,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對定逸師太下手那麼狠。
而眼前突然冒出來這個泰山派的擎雲呢?
用“禿鷹”沙天江的話說,擎雲絕對同費彬的死有關,可那沙天江乃是一個渾人,他能那麼直說鍾鎮卻不行。
或者說,這樣的話鍾鎮就不會輕易說出口,他要做的是,用自己手中的劍直接割破擎雲的喉嚨。
長劍再舉,鍾鎮一出手就用上了嵩山派的絕學“千古人龍”,遠比面對定逸師太時更加的重視。
擎雲也收起了臉上的微笑,中規中矩地遞出了一劍“笑佛迎客”,然後“仙人束髮”、“回峰攬勝”、“羽化泰嶽”——
二人一交手就是三十多招。
“是你?對了,當年你就報過名字,你叫‘擎雲’!”
三十多招過去,鍾鎮同擎雲打了個平分秋色,可鍾鎮心裡卻清楚,自己不是此子的對手。
而這個時候,鍾鎮似乎才“認出”了擎雲。
“呵呵,貧道還想著等分出勝負了再說,當年你在百招之內敗了貧道,今日貧道是來找回場子的。”
其實,擎雲早就認出了鍾鎮,或者說,他認出了這張臉而並非對方的名字。
早在擎雲十三歲的時候,就曾經同鍾鎮交過手,對方甚至還有意讓擎雲叛出泰山改投他鐘鎮門下。
當年,十三歲的擎雲在鍾鎮手下走過了百招,終究還是不敵落敗,若非遇到了初入江湖的田伯光,擎雲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脫身呢。
面對眼前的鐘鎮,擎雲坦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卻又忍不住向不遠處的朱九公子看了一眼。
可惜,朱九公子已經同“白頭仙翁”戰在了一起,“蝴蝶雙刀”上下翻飛,倒是打的“白頭仙翁”節節敗退。
原來,朱九公子的青紗罩面,竟然是為了這位“九曲劍”啊?
當年之事已渺,藉著田伯光的掩護擎雲早早遁去,並不知曉朱九公子同“九曲劍”鍾鎮之間的關係。
可是,看到朱九公子眼前這般做派,擎雲對這位女扮男裝的朱九公子更加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