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鹹魚’就是茶棚的那位老頭嗎?”
想起當日的那場廝殺,擎雲歷歷在目。
在場的人絕大部分都死了,除了逃走的“黑白雙熊”,就是擎雲他們這一行七人,若是非要找一個對面前這位老者施毒之人,似乎就只有那個茶棚的老頭了?
當擎雲向老者提出這樣的問題時,老者卻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也不確定。
因為,從現場“離開”的不只是以上這些人,還有一個,那就是茶棚裡那個少年。
少年被茶棚倒塌的木柱當場給砸死了,天松道長慈心發作,曾吩咐王威等人將那少年入土為安。
可惜,整個茶棚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那少年的屍首。
那麼,誰是“鹹魚”?
顫巍巍活著離去的茶棚老頭,還是死後消失不見的那位少年?
關於“鹹魚”的話題就這樣無疾而終,畢竟除了這次短暫的邂逅,所有的證據就只有那“萬妙散功煙”了。
除了“鹹魚”,這老者還提到了一個所在——“煙雨樓”,“一襲紅袖滴殘酒,杏花落處煙雨樓”的“煙雨樓”。
“擎雲小道長,此次老朽決定入苗疆暫避三年,除了要祛除‘萬妙散功煙’的毒性,還有更重要的一條,就是因為‘煙雨樓’。”
“多餘的話老朽也不說,小道長只需記住一點,‘煙雨樓’乃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殺手組織,只要是他們接下的買賣,還從來不曾失手過。”
“‘煙雨樓’殺人,向來無所不用其極,而且最忌諱他人從旁插手,老朽也沒想到......那位居然請了‘煙雨樓’的人出手。”
“若是老朽完好無損,且提前做了準備,也許還能夠同其周旋一二,可如今這副模樣......”
“小道長解救老朽之事,還請泰山諸賢莫要對人提及,‘煙雨樓’無孔不入,若是因此給擎雲小道長招來了災禍,老朽的罪過可就大了。”
這老者並沒有給擎雲講述太多“煙雨樓”的厲害之處,可從他的神態足以看出,強如老者這樣的一流高手,提及“煙雨樓”都如此忌憚。
這老者的身份,擎雲心知肚明,連他都這樣說了,擎雲又怎會不引起注意?
可是,擎雲絞盡腦汁想了老半天,卻連“煙雨樓”一絲資訊都搜尋不到。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裡並不是那份“記憶”中的“笑傲江湖”世界嗎?
......
“雲師兄,方才小弟向本地人打聽了一下,咱們已經來到了廬州地界,這往西走呢可以直通襄樊,若是繼續南下再轉向西,則就是咱們此行的目的地南嶽衡山了。”
自從那老者離開之後,擎雲等人才恢復了正常的行止,趕著四輛大車還是走官道來的方便。
一行人又走出了七八天,甚至還租了兩條大船才來到淮河南岸,才派出為人穩重的王威找人去問問路。
“雲師兄,要不咱們繞個路,走襄樊再南下衡山也是可以的,您也能到武當去拜會一下衝虛道長。”
泰山派一行七人南下,就是為了遲百城的親事而來。
天松道長那裡還好說,他代表著泰山派,也算是男方父輩的代表,走這一趟合情合理。
可是擎雲呢?
遲百城知道這位雲師兄的性格,這是一個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主,讓他跟著下山走了這小一個月,連騎術都生生給練出來了。
“呵呵,不了,武當山就在那裡,師兄我什麼時候回去都可以,不急於這一時。”
“再說了,咱們趕著這四大車禮物,乃是為你準備接親的聘禮,這樣帶去武當山多不合適?”
武當山?
現在的擎雲對它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他也曾無數次想過到武當山去,尤其是待在泰山的前兩年。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八歲的羸弱道童,如今已經長成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郎,擎雲對泰山的歸屬感早已在內心深處慢慢滋生了。
“雲兒,沖虛道長也是你的授業恩師,此次下山之時掌門師兄就交待了,若是時機得當,師叔會親自帶你回一次武當。”
“你的武功已經達到了二流境界,一味在泰山上待著,想要更進一步或許困難重重。”
“武當乃僅次於少林的大派,你沖虛師傅更是當今武林的正道三大高手之一,待在他老人家的身旁修行,自然會有諸多裨益。”
“掌門師兄也說了,王威等四人從今往後就跟著你了,無論走到哪裡,好歹也有幾個知根知底的人不是?”
聽到小哥幾個的對話,稍稍拖後的天松道長也湊了過來,更是語重心長地說了這番話。
如此一來,不僅是擎雲自己,就連一旁另外那五人也都驚呆了。
“天松師叔,您說的都是真的嗎?這是師傅親自交待的嗎?”
任誰也沒想到,這般重要的話,天松道長居然能忍了快一個月才說出來。
說句心裡話,天松道長寧願自己沒聽到掌門師兄這份囑咐,擎雲是什麼樣的天賦,旁人或許不知曉,他天松還能不知道嗎?
就這樣一個武學天賦驚人的後輩,如今剛過十七歲而已,就隱隱有泰山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苗頭。
也許,掌門大弟子鄧子陌尚能強其一線,那也要看看鄧子陌比擎雲大了多少啊?
至於二弟子建除,幾年前就已經不是擎雲的對手了。
宗門之中出了這樣的傑出後輩,掌門師兄居然要將其“禮送出門”,他怎麼捨得啊?
是的,在天松道長眼裡,掌門師兄這就是在把擎雲“禮送出門”。
哪怕送去的地方乃是武林聖地武當山,哪怕擎雲原本就是武當沖虛道長座下的弟子,他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天松道長沒有回答擎雲的問話,恰恰就是這份無言,算是預設了擎雲的猜測。
“嘿嘿,雲師兄有此得天獨厚的機緣,小弟可是羨慕的緊呢!從今往後,是否‘浮雲居’就是小弟的天下了?”
看到周圍的氣氛有些沉悶,遲百城在一旁“賣弄”道,當真讓眾人的情緒有了些許好轉。
“好了,這件事情,原本就是當年定下來的,想著雲兒能夠在泰山住個三年五載就返回武當,誰知你又被‘禁足’了三年多,呵呵......”
話鋒轉過,眾人收拾停當繼續向南,遲百城還“嗷嗷”著要到前邊找家酒樓,好好地吃喝一頓。
王威等四人也很高興,能跟著擎雲上武當,雖說從此離家是遠了點,可這四位如今都不曾婚配,練好武功、闖蕩江湖的夢想不香嗎?
廬州古城,位於江淮之間,巢湖之濱,素以“三國戰城,包公故里”聞名於世。
一年四季,氣候宜人,景色秀麗,七門環衛,扼守要衝,一條南淝河水穿城而過。
擎雲七人從北而來,入城自然就走了北邊的“拱辰門”。
這“拱辰門”名字取的也很講究,“論語”有云: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
“奇怪,這廬州在方圓數百里之地也算是小有名氣,尋常也總有不少外地人來此遊玩瞻仰,今日怎麼顯得如此冷清?”
“而且,此處並不是邊城,往日守門的軍卒不過十來人之數,今日怎麼增添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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