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道旁樹上傳來的人聲,驚得擎雲向後倒退了幾步,手中長劍一擺守住了門戶。
此時,一道人影飄身而下,封住了擎雲的退路,而擎雲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此人乃尋常武林人氏裝扮,雙手抱肩,背上揹著一柄闊劍,看年紀最多不超過三十五歲,從那麼高的樹上跳下來,落在地上聲息皆無。
“鍾師兄?哈哈,可算是見到您了!您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師弟我恐怕要被這小雜毛給欺負死了——”
看到來的是這位,使鞭之人,也就是那位鄧師弟“哈哈”大笑了兩聲,直接扯去了臉上的蒙面黒巾,露出了一張......別緻的臉。
這張臉長的......怎麼來形容呢?
最大的特點就長,若是完全捂住整個下巴頦,剩下部分也不會比正常的人臉短多少,簡直就是一張驢臉啊?
“哼,瞧你那點出息,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都收拾不了?宗門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鄧師弟笑臉相迎,一口一個“鍾師兄”的叫著,而後來這位鍾師兄卻沒給他什麼好臉,臉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看裝束你應該是泰山派的人吧?卻因何要追殺我這位師弟,難道天門道長就是這麼管束弟子的嗎?”
鍾師兄沒有再搭理那位鄧師弟,而是將目光凝聚在擎雲的身上。
單單這兩道目光傳來,擎雲就感覺到一陣陰寒,甚至從裡邊看出了濃濃的殺意。
擎雲瞬間就明白了,此人再加上之前那位使鞭的,恐怕真對他動了殺意,要不然也不會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吧?
“貧道擎雲,泰山派掌門人天門道長正是貧道的恩師。此人乃魔教中人,更是在濟南城犯下五十三條命案。”
“貧道一路從‘青雲寨’追蹤至此,濟南府錦衣衛劉百戶可以替貧道作證,還望尊駕莫要輕易蹚這灘渾水。”
從方才二人的言語之中,即便擎雲已經判斷出二人關係絕非簡單,卻依然希望對方能不要插手,甚至不惜將錦衣衛也扯了進來。
果然,這位鍾師兄聽完,眉頭微微皺了皺,只是不知他顧忌的是擎雲口中的錦衣衛,還是擎雲的師尊天門道人?
“鍾師兄,別聽這小雜毛胡說!小弟根本就不認識他,卻被他無緣無故給纏上了。”
“魔教?我呸,老子殺的魔教中人還少嗎,居然被你汙衊為魔教,天門那雜毛就教出你這樣的徒弟?”
再次從使鞭這位鄧師弟口中傳出“魔教”二字,擎雲頓時想起昨晚自己那種異樣來,可不就是“魔教”二字嗎?
若是對方乃是魔教中人,又怎能自稱“魔教”呢?那隻能是一口一個“神教”啊!
事到如今,擎雲終於明白自己恐怕是被捲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而面前這二人定然不會放他安然離去。
“聽二位前輩的口吻,似乎認識家師?那想必二位也是正道中人吧,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擎雲一邊思索著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一邊觀察周圍的形勢,想著伺機遁去,憑藉已經達到小成境界的“泰山十八飄”,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小道士,你無需問我等的名號,就憑你這歲數也不配知道本座的名號,不過,本座可以讓你自己選擇如何死法。”
這位鍾師兄臉上依然看不到表情,話語也是冷冷的,已經慢慢從背上抽出了那把闊劍。
劍長三尺三,劍刃最寬處將近四寸,擎雲還是第一次見到使用如此闊劍之人。
“死?不好意思,貧道年方十三,還沒活夠呢,焉能輕易死去?”
審視了半天,擎雲還是失望了。
這位鍾師兄的站位,他看不出絲毫破綻,要想逃走,除非從那位使鞭的鄧師弟處開啟缺口。
可是,若是要從那個方向逃走,可是要通往山腳下那處莊園的啊?
到了現在,擎雲完全可以肯定,那位使鞭的鄧師弟就是有意引他來此,而不遠處的那座莊園,恐怕就是他們的巢穴吧?
進不能進,退又無路,這該怎麼辦?
“哼,小道士,你不會覺得打敗了我這位鄧師弟,你就能從本座的手上逃走吧?進招吧——”
這位鍾師兄略帶輕蔑地看著擎雲,手中的闊劍擺了一個守勢,他倒是自重身份,不肯先向擎雲發起進攻。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使鞭的那位鄧師弟,已經踏入了二流境界,若是雙方都在全盛之時,擎雲絕非人家的敵手,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而眼前這位,既然是使鞭之人的師兄,看方才二人之間的情勢,很顯然這位鍾師兄無論地位或是功夫,恐怕都要更高一些。
罷了!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還能怎樣?難道要跪地求饒不成?
既然已經沒有了更好的選擇,只能自己搏一把了!
擎雲雙手捧劍,跟步向前,分心便刺,“笑佛迎客”——
此乃緊十八盤之一,速度之快在整個“泰山十八盤”中絕對位列前茅,再加上擎雲腳下踩的“泰山十八飄”,速度不禁陡增三成。
唰——
一道劍光直奔鍾師兄的哽嗓咽喉。
“來得好——”
看到擎雲出劍,鍾師兄第一時間就判斷出,此乃泰山派絕學之一“泰山十八盤”劍法。
沒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小道士,竟然能將“泰山十八盤”練到如此地步?
自家宗門年輕一輩中,若想找出一個這樣的苗子來,似乎有些不容易吧?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
擎雲僅出了這麼一劍“笑佛迎客”,鍾師兄就有些理解,為何自家鄧師弟會落到如此窘境了。
手中闊劍向外一擺,帶著一股詭異的旋轉,看樣子不是想磕向擎雲的長劍,而是要將擎雲的長劍給圍剿了一般?
劍招之妙,劍勢之強,劍速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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