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連續斬殺十數人的曲洋,此時渾身是血,手中那把鬼頭刀也斷了半截,依然在手中揮舞著。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曲洋在最後一絲清明未盡之時,一眼瞥見了端坐在城牆下的那位九公主。
當然了,雖然做了幾天俘虜,曲洋卻並不知曉對方那位統領是誰,蓋因九公主根本就對曲洋沒什麼興趣,兩人甚至連話都不曾說過。
可是,並不妨礙曲洋做出判斷,誅殺或者擒住此人,或許自家賢弟還能有一線生機。
“哼,找死——”
看著曲洋又砍殺兩名“東廠”番子,而原本擋在這個方位的三大護衛之一,此時也被曲洋迸發的渾厚內力給震飛了出去。
一步、兩步、三步......
從發瘋的曲洋到九公主的座椅,也不過五丈之遙,這還架得住走嗎?
口中罵聲“找死”,九公主收起摺扇,順手往自己腰間一摸,“嘎嘣”“倉的啷啷”——
一道電閃劃過,九公主的手中就多出一柄劍來,她的腰間居然暗藏著一柄軟劍?
沒等九公主過去呢,護衛在她身旁這四名“東廠”番子,已經各拉兵刃先一步殺了過去。
曲洋的瘋狂他們看到了,比起前幾日抓捕之時更加的殘暴,只攻不守的廝殺,這樣一位一流強者,如何抵擋?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該上的時候還得上,即便明知下場是個死!
“啊——”
“啊——”
又是兩聲慘叫,曲洋刀下又多兩條亡魂。
可是,曲洋一時用力過猛,手中的半截鬼頭刀插在一名“東廠”番子的體內,一時竟然拔不出來了?
“老匹夫,你就死在這裡吧——”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另外兩名“東廠”番子焉能錯過。
“噗——”
“什麼?——”
其中一名番子手快,一刀正斬在曲洋的右手上?
不,原來竟然是曲洋探右手,硬生生抓住了這名番子的刀刃。
這要是在平時,即便曲洋會做出這番動作,頂多也只是空手入白刃而已,可此時的曲洋意識已經漸漸模糊,還哪裡分得清楚刀背還是刀刃?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曲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還是將對方的鋼刀奪了過來,只是這場面看著有些邪性。
曲洋手抓刀刃,將刀把直接砸在了那名愣住的番子頭上,“啪”的一聲,萬朵桃花開。
“退下——”
最後一名番子看到了,手中明明也拿著利刃,整個人卻呆在了那裡,不知該上前廝殺還是轉身逃去?
正在這個時候,九公主也趕到了。
一聲呵斥,手中軟劍直斬曲洋的脖頸,“白虹貫日”,唰的一劍就到了。
這一招,無論出劍的方位、力度還是速度,拿捏的都剛剛好,中規中矩的,絕對沒有半點兒的拖泥帶水。
“倉啷——”
此時的曲洋已經意識模糊,甚至都沒看清楚九公主的臉,只是下意識地用抓著刀刃的鋼刀向外一擋。
鋼刀的刀背正好撞上九公主的軟劍,卻也直接報廢了,對方的軟劍居然是一件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可惜,曲洋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依然將手中的斷刀向著周圍瘋砍。
“賢弟,快走——”
都到這種地步了,曲洋居然還能想起來救他的那位朋友?
“大哥——”
兩個戰團,相聚不過十餘丈,此時能夠投入廝殺的“東廠”番子已經不足十人,卻沒有一名庸手,包括九公主自己和她的三大璫頭護衛。
好在其中一名璫頭,方才被髮狂的曲洋給震傷了,此時只能站在外圍指揮著,想自己下場已然不現實了。
來的蒙面人,獨對一名璫頭護衛尚能佔據上風,而面對兩人的聯手夾擊,就只能採取了守勢。
可如今這種場面,又怎能是採取守勢的時候啊?
“吱吱吱——”
熟悉的破空聲再次響起,擎雲終於又出手了。
一口氣打完身上剩下的幾十枚鐵針,這次的效果更差一些,誰讓對方剩下的都是高手呢。
只有兩名“東廠”番子中招,一人傷在脖頸,雖然有些射偏卻直接透體而過,眼看是活不成了。
另外一人卻只是肩部中針,沒有加料的鐵針而已,頂多疼那麼一下,尚影響不了對方的戰力。
這一次,幾十枚鐵針開路,擎雲也如同一隻大鳥一般,從房頂之上疾馳而下,目標直指九公主。
擎雲已經看出來了,那位前來劫法場的朋友,此時即便不能獲勝也能勉力維持,可曲洋卻不行了。
“叮叮叮——”
擎雲一入場,“斬風”寶劍瞬間就同對方的軟劍相交了數合,二人居然戰了個平平?
對方的軟劍是件寶物,擎雲的“斬風”又豈是凡品?
“咯咯咯,又來一個?你小子手中的長劍不錯——”
突然冒出一個擎雲來,九公主自然就沒辦法繼續斬殺曲洋了。
可她卻並沒有因此惱怒,反而覺得有一絲“解脫”,斬殺一個亂了心智且身受重傷之人,有什麼值得榮耀的嗎?
“再來——”
擎雲壓著嗓子低吼道,他還是第一次使用“斬風”與人對敵,沒想到遇到的對手也有一件神兵。
叮叮叮——
眨眼之間,二人又交手了二十幾個回合,九公主居然佔據了上風?
無他,擎云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並沒有使用他最擅長的“泰山十八盤”,而是使用了另外一套劍法“繡劍十九式”。
這本是當今武林較普遍的一套劍法,在泰山之時,天松道長曾用此劍法給擎雲喂招,他也就是記了下來。
此時用“斬風”寶劍使出“繡劍十九式”來,倒也同九公主打的有來有去。
“我們以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兩人正交著手呢,對面的九公主突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