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風雨放鐵拳,
煙消雲散一念間。
身退何須濯清水,
金盆過後可得閒?
正當劉正風將雙手插入“金盆”之時,劉府的大門外來了一夥人,人還都沒進門呢,呵斥之聲就先傳了過來。
“陸師兄,湯師弟?你們這是做什麼?——”
既然來了不速之客,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儀式也就進行不下去了,他正準備著前去迎客呢,沒想到這夥人竟然直接就闖了進來。
是的,真是“闖”了進來。
原本守在大門處的兩名劉門弟子,此時已經被那夥人打翻在地,看那在地上翻滾的模樣,就能知曉這夥人下手有多狠。
“嵩山派辦事,其他不相干的人等,速速離去——”
來的這夥人往左右一分,直接將圍觀的諸多江湖中人士驅散,而劉正風所在的位置,就成了這夥人圍困的中心。
“劉師弟,左盟主有令,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一事作罷,請劉師弟隨某家走一趟嵩山吧——”
說話的乃是一名身材高大之人,留著連鬢絡腮的鬍子,看年歲能有四十五六歲?
聽聲音,正是方才阻止劉正風金盆洗手之人。
“陸師兄,‘金盆洗手’乃是劉某的私事,就算左盟主是‘五嶽劍派’的盟主,想來也無權干涉吧?”
看到來人如此蠻橫,劉正風心中自然有氣。
可是,對方來的人實在有些多,現身的至少已有四五十號人吧?
同劉正風講話之人,乃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中的二太保仙鶴手陸柏,而同陸柏並肩站立的,正是前幾日剛剛從劉府離去的六太保湯英鶚。
在這二人的身後,還跟著去而復返的青城派掌門人餘滄海,以及包括侯人英等“青城四秀”在內的十幾名青城派弟子。
“劉師弟,陸某也只是奉命行事,箇中緣由你還是到了嵩山再當面給左盟主解釋吧。”
“來人,把這‘金盆’給某家砸了,將劉三爺請往嵩山——”
好傢伙,陸柏根本就沒打算給劉正風解釋的機會,院子裡還有這麼多人呢,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要將劉正風帶走了?
“且慢——陸師兄,劉某‘金盆洗手’一事早已傳遍江湖,更有這麼多武林同道前來觀禮,你難道真要劉某當場難堪嗎?”
看到嵩山派的弟子已經在往外攆人了,口中還罵罵咧咧的,有那手黑之人甚至都暗中動手了,劉正風儘量把心頭的怒火又往下壓了壓。
“哼,陸某有‘五嶽令旗’在此,將此令旗者如見盟主,劉師弟,勸你還是莫要讓陸某難做啊——”
說這話的功夫,陸柏手中多出了一物。
那是一面三角狀的黃色旗子,也就比成年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一面繡著一個大大的“令”字,一面隱隱是一座山的形狀。
“哼,裝腔作勢,‘五嶽令旗’不過是一件死物而已,它又說不了話,誰知道你方才所說是真是假?”
劉正風的身後也站著不少人呢,其中北嶽恆山的定逸師太無疑是脾氣最暴躁的一個,看到陸柏等人如此蠻橫無理,更是夥同餘滄海一起來的,定逸師太就有些忍不住了。
“定逸師妹,這旗子是死的,可我陸柏是活的,難道你還要懷疑我陸柏的話嗎?”
見到定逸師太居然當眾替劉正風出頭,陸柏的眉頭皺了皺,卻直接將話給對方懟了回去。
劉府之中來了什麼人到賀,嵩山派事先早就打探的清清楚楚,開口說話的是陸柏,而此行真正的掌舵之人卻是落後了一步的湯英鶚。
“你?......哼——”
聽到陸柏如此叫陣似的回懟,定逸有心當場發作,可是看到身旁隨行的幾名恆山派弟子,她只能暗氣暗憋了下來。
“米師兄,你可否帶著建除師兄去找找我遲師弟?都來了這麼久了也沒看到那小子。”
“今日是劉師叔‘金盆洗手’的大日子,他那個未來的毛腳女婿豈能躲起來不露面呢?”
嵩山派的人一露面,擎雲就將米為義和二師兄建除拉到了一旁,反正有那些前輩高人在,他們這些二代弟子也湊不到前邊去。
“是啊,貧道也有些日子沒見到遲師弟了,也不知道他‘捱打的功夫’有沒有長進?天松師叔不是收了貴府的芹師弟為徒嗎?貧道也好一併見見。”
聽到擎雲突然說了這樣的話,又不著痕跡地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雖然有些納悶,二師兄建除還是應承了下來。
師兄弟二人相處了這麼多年,擎雲性子懶散是不假,卻實實在在是一個極有主見之人。
“這個......”
米為義卻有些為難。
原本他今日被指定來張羅事的,算劉正風的左右手,更何況突然湧進來這麼多嵩山派的人。
大師兄向大年已經被安排去護衛後宅了,他若是再離去了,師尊身邊可就沒什麼能使喚的人了。
“呵呵,米師兄儘管去吧,這裡有小弟在,還有我師尊和天松師叔在,真格的還能讓劉師叔吃虧嗎?”
眼前的情景,早已在擎雲的“意料”之中,他之所以敢說出這樣的話,心中自然有所盤算。
如今泰山派和劉府的關係,早已不同於擎雲“記憶”中那般,不僅遲百城已經訂婚了劉府的小姐,對方的小公子劉芹更是拜在了天松道長的門下。
憑藉著這種關係,泰山派有足夠的理由出面保下這二人,至於劉正風嘛......
若是妻子兒女無恙,真當劉正風是好相與的嗎?
聽到擎雲這樣說,米為義就徹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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