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八公和高克新帶著剩下的七八名黑衣人退往前院,那裡還有“仙鶴手”陸柏和湯英鶚呢,令狐沖則腳下一軟,差點兒又倒在地上。
“弟子沒事,就是這幾天有些失血過多了。”
令狐沖無奈地笑笑。
同田伯光惡鬥了那麼久,大傷沒有卻小傷眾多,他一直靠著酒水和意志硬撐著。
昨日服用了恆山派的“白雲熊膽丸”,又喝一碗甯中則特製的藥粥歇息了一夜,傷算是好了七七八八,可流掉那麼多血可不是輕易能夠補回來的。
“嶽師伯,後宅這火勢暫時是救不得了,我等還是先到前院去吧。”
這個時候,向大年走了過來,米為義卻強忍著傷痛,同倖存的四名女弟子一起去救治受傷的劉門弟子和護衛。
可惜,那些人大多數都已經戰死多時,重傷、輕傷者只有六人,相互攙扶著挪到別的院子中。
向大年也受了傷,左臉從眼角到腮幫子被劃了一刀,肉還翻翻著呢,看著恐怖至極。
可是,他卻沒有時間去包紮,請嶽不群到前院去,一則真是因為後宅的火勢越來越大,更主要的是,向大年還在替前院的師尊擔心呢。
“也好,護著一眾女眷到前院去吧。”
嶽不群自己能看透向大年的意思,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還能作壁上觀嗎?
......
“餘滄海,你若是隻有這點本事,貧道可就不再留手了——”
擎雲和餘滄海的打鬥,已經過去了八九十個回合。
事實上,大部分時間都是餘滄海在進攻,而擎雲更多的靠著“泰山十八飄”滿院子游走。
恰恰正是靠著時不時反擊的一二十招,竟然讓餘滄海一陣手忙腳亂,慌亂之中被擎雲抓住機會,給餘滄海的肩頭來了一下子。
眾目睽睽之下,堂堂的青城派掌門人被一個泰山派二代弟子劃了一劍,這該是多丟人的事情啊。
“小娃娃,你的內力怎麼不減反增?”
眼看著就要奔著一百回合去了,就連餘滄海額頭都見汗了,對方的擎雲似乎越打越精神了起來?
餘滄海忍不住問了出來,可擎雲卻沒義務告訴他,總不能直接承認自己修煉的是武當派的無上功法“純陽無極功”吧?
“嘿嘿,餘滄海,這乃是我們泰山派的不傳之秘,你要是真想學,可以去找貧道的師尊拜師去——”
看著餘滄海越來越紅的臉,擎雲心中暗暗一喜。
公平相較,擎雲比餘滄海還是差了那麼一點,不僅僅差在劍法的精妙程度上,連內力都要比餘滄海弱了一絲。
若是“純陽無極功”能夠再突破一層的話......
擎雲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於如何攪亂餘滄海的心思,讓這老小子亂了心神,他才好險中取勝。
說起來容易,可真正付諸於實施,何其難也!
“哼,徒逞口舌之能,看貧道今日......”
餘滄海的意思很明顯,被擎雲纏鬥了這麼久,那小子嘴裡說出來的話,哪一句都能把人給生生噎死。
可是,當他想說“今日要活剮了你時”,卻發現天門道長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一丈之外。
這......這還怎麼打?
這個天門道長不會想要搞偷襲吧?
可是,天門道長偏偏就只是站在那裡,甚至連背後的長劍都不曾解下來。
“嘿嘿,餘滄海,你這‘松風劍法’使得也只是馬馬虎虎,要不你就真拜入我泰山派吧,貧道可以替你向師尊求求情......”
看到餘滄海突然閉口,擎雲才發現一旁出現的天門道長,這心思就更活泛了起來,直接引著餘滄海往天門道長的方向去。
如此一來,餘滄海真分心了,誰知道這師徒二人會不會突然聯手呢?
“湯師兄......”
正在這時,鄧八公和高克新一前一後來到了前院。
“你們這是?......”
二人都已經這副模樣了,湯英鶚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嗎?再看他們帶去的三四十人,活著回來的連一半都沒有啊?
“湯師兄,是嶽不群出手了——”
功敗垂成,回到嵩山總得有個交待的,高克新直接把嶽不群的名字報了上來。
嶽不群?
高克新給的這個答案,讓湯英鶚有些吃驚。
之前嶽不群離開,說是到後宅找他華山派的弟子,在湯英鶚想來,對方不過是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已。
沒想到,一個沒瞅見嶽不群居然把鄧八公和高克新都打了?
嶽不群的戰力,湯英鶚心中自然有數,整個嵩山派敢說穩壓嶽不群一頭的,恐怕只有掌門師兄了。
只是,這位“君子劍”怎麼會替劉正風出頭呢?
“事已至此,我等先回嵩山再說,一切讓掌門師兄定奪吧。”
出師未捷還折損了這麼多嵩山弟子,此次回到嵩山指定會受罰的,可是,湯英鶚又有什麼辦法呢?
若是來的人戰力足夠強硬,他們也不會將主意打到劉正風的家人身上。
“劉正風,你勾結魔教曲洋,又在廬州城劫法場一事,本座當以‘五嶽劍派’的名義昭告整個江湖。”
“你若還有一絲悔改之心,可儘快前往嵩山‘峻極峰’面見左盟主,陸師兄,咱們走——”
湯英鶚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事不可為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呢?
他衝著鄧八公和高克新使了一個眼色,三人幾乎同時出手,向著正在同陸柏纏鬥的劉正風發出聯手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