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張前輩得知,只因鄙派師弟言語冒犯貴幫在先,才有了今日之事。”
“幸得白蓮、青蓮二位使者寬宏大量,要不然我等恐怕早已被貴幫的‘打狗陣’給拿下了......”
聽到張金鰲在問自己,擎雲略微欠了欠身,三言兩語便說明了今日之事的緣由。
在這件事情上,擎雲並沒有打算隱瞞,更不會去推責,這裡是丐幫的地盤,打探訊息本來就是丐幫所長,虛言相欺只會自得其辱。
不過,擎雲也多了一個心眼兒,不著痕跡地將“打狗陣”給扯了出來,反正他也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打狗陣’?白蓮,我丐幫何時學會以多欺少了,還是面對泰山派這樣的正道朋友?”
果然,“打狗陣”三字一出口,張金鰲的關注點即刻就被轉移了。
“打狗陣”乃是丐幫特有的群戰之陣,在其之上還有威力更加厲害的“殺狗陣”,只是那套陣法要求相對嚴苛,必須六袋以上的弟子才有資格參與進去。
可是,無論是“打狗陣”還是“殺狗陣”,都是用來應對強敵或者江湖之中窮兇極惡的歹徒的。
正如張金鰲所說,擎雲等四人乃是泰山派的弟子,同丐幫均為武林正道,就算是彼此之間有些嫌隙,大不了單對單比鬥一番就是了。
江湖事江湖了,尤其是各門各派的年輕弟子之間,並沒有嚴令不得武力相向,只要分寸拿捏好即可。
當然了,當場不讓人、舉手不留情,也有那打死打生的事情發生,若是宗門力薄就只能自認倒黴,若是招惹了強大的門派,那樣的後果就必須要思量一番了。
如今的丐幫,雖然依舊號稱天下第一大幫,也不過是論人頭來算的,叫花子何止萬千,但凡有那麼一技之長的,幾乎都會被吸納到丐幫中來。
若真論起聚眾廝殺來,別看丐幫人多勢眾,未必就會比泰山派強上多少,更何況泰山派的背後可是如日中天的“五嶽劍派”啊。
張金鰲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此時這面如冠玉的臉一耷拉下來,那也相當的駭人啊。
“這個......想來彼此應該是一場誤會,弟子趕到的時候,‘打狗陣’的確已經擺下,卻始終不曾發動。”
“當時,二弟已經傷在這位擎雲小道長的劍下,其他丐幫弟子一時激憤才擺下‘打狗陣’,不過卻被二弟及時制止了。”
白蓮使者也沒想到,擎雲會當著張副幫主的面揭露當時的狀況,急忙離席而起恭敬地回答道。
“擎雲,你傷了青蓮使者?怎可下此毒手?——”
這一次,輪到天松道長說話了。
自打擎雲進門之後,天松道長不過是替雙方引薦了一番,對於今日這場衝突,天松道長早就從報信的丐幫弟子那裡知曉個七七八八。
只是沒想到,在短短的時間裡,擎雲竟然同丐幫兩位使者都交過手了?
白蓮使者就在客堂之內,天松道長一眼就能夠看出此子的功夫絕非尋常,就算自己同此子放對,勝負亦在五五之數。
天松已經有將近一年沒有同擎雲對練了,隱約覺得擎雲的武功在穩步提升,卻不清楚他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如今看來,能夠擊傷丐幫的青蓮使者,又從這位白蓮使者手中全身而退,就連丐幫名震江湖的“打狗陣”都不能將其困住,這擎雲該有多強啊?
“回稟師叔、張前輩,怪只怪小子劍法練的不精,一時沒能收住手就刺傷了青蓮兄的右臂,所有罪責小子願意一力承擔——”
得,擎雲拋了一個“打狗陣”出去,白蓮使者也毫不示弱地將擎雲打傷自家二弟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此一來,客堂之中這幾位反倒是安靜了下來,張金鰲和天松道長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異樣的神情。
擎雲認錯的態度很誠懇,可這二人此時的關注點,卻在擎雲這番話中的“青蓮兄”?
“張叔父,你可不能為難擎雲小道長啊,是弟子不分青紅皂白先讓人動了手,又學藝不精敗在了擎雲小道長的劍下,弟子輸的心服口服——”
正在這時,客堂之外傳來了青蓮使者的聲音,敢情那位青蓮使者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墨染軒”中。
丐幫這二位使者乃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年齡上相差了六七歲,初進丐幫之時,白蓮使者已經年滿十八歲,正經的大小夥子,可青蓮使者還是一個大半孩子。
白蓮使者要麼自行閉關練功,要麼就跟在爹爹謝風的身旁,學習打理丐幫幫中事務,小青蓮倒是被落單了。
於是乎,他就不自覺跟在了丐幫副幫主張金鰲的身邊,而“張叔父”就成了青蓮使者的專屬稱呼,出入這座“墨染軒”跟回自己家也沒什麼兩樣。
青蓮使者也進入了客堂,看到張金鰲這裡還有客人在,而且是一身泰山派的道服,就明白此人應當是泰山派的長輩。
青蓮使者先衝著張金鰲行了一禮,然後又向天松道長拱了拱手,卻坐到了擎雲身旁的空位。
“愚兄右臂的傷又重新處理了一下,只是點兒皮肉傷未及筋骨,想來十天半月就能痊癒了。”
青蓮使者抬了抬自己的右臂,話雖是對著擎雲說的,卻更有讓客堂中其他人聽到的意思。
“哈哈,老夫就說嘛,都是不錯的年輕人啊,你等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都落座吧。”
堂中五人,張金鰲年紀最長,又是這“墨染軒”的主人,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自然再無異議。
“天松道長,你之前所問之事,老夫思忖了一番,大體有這麼幾件事情算是近半年來江湖之中的大事了。”
作為此間主人,張金鰲先招呼眾人,尤其是泰山派這二位喝酒吃菜。
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滿桌十多道菜倒有大半乃是出自洞庭湖之物。
“紅煨甲魚”、“洞庭蓮藕”、“乾鍋田雞”、“洞庭銀魚”、“白灼河蝦”、“楚香魚頭”......唯一可見的綠色菜,就是距離擎雲不遠的一盤“清炒竹筍”了。
酒也是當地的酒,乃是一家叫做“怡興祥”的釀酒作坊所出品的花雕黃酒,一大壇足足有二十斤重。
當然了,今日在座這些人並不是拼酒來的,菜要多吃、酒要少飲,三杯五盞之後,張金鰲從袍袖之中拿出三個信封來。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