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自己一個人來到東京的嗎?”
夏油傑看著手中那新的一罐可樂,又望了望眼前的禪院清,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嗯,父母的話都在鄉下,但他們很愛我,說不想要讓我和他們一樣在小地方呆一輩子,想要讓我去見一見外面的太陽。”
夏油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用手遮掩了一下褲子上的補丁,這並不是他覺得這條褲子丟人,而是擔心禪院清會因為這個原因不願意和自己交朋友。
這種事情在東京這裡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活在這座鋼筋水泥森林當中的人,身上似乎總是有著一股不同於那些爛泥地裡面生長出來的東西。
他們並不會當著夏油傑的面去討論那些東西,同學們的家教都很高,但那層看不見的隔閡才是最讓人感到無力的。
不過那些人的想法夏油傑其實並不在乎,他知道自己和他們不會是一路人,但禪院清不一樣,他是切真切實的,和自己走在同一條道路上的人。
而這條道路註定孤獨而艱難,但夏油傑知道,他必須要走下去,哪怕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一定會走下去。
因為他的父母曾經教育過他,強者的出現一定是為了保護什麼東西,越強大的人,其所需要保護的東西就越多。
夏油傑始終堅信著這句話,並且準備為了這句話而奮鬥下去。
可如果這條孤單的道路上,能夠多出一些志同道合的人,那麼想必也會好走很多。
所以夏油傑不想讓自己衣服上的補丁被禪院清看到,他希望交到一個朋友。
但是他找遍了自己的衣櫃,也只有這一件衣服算是最乾淨和整潔的。
禪院清自然也是看到了夏油傑的小動作,對於這個世界的物價,禪院清已經基本上搞了個大概清楚,按照夏油傑家的家庭情況,送他來東京唸書,恐怕光是學費和生活費就已經是一筆極其沉重的負擔了吧。
公立學校就不用說了,沒有這裡的學區房屋是進不去的,那麼夏油傑能夠去的就只有收費更加貴的私立學校,在那種學校各種各樣的費用層出不窮,加上通勤和各種課外內容,他的家長送他到這裡,應該就已經拼盡全力了吧。
也正是因為,夏油傑的生活水平勢必不會太好,這一點在禪院清第一次看到夏油傑的時候,心裡面其實就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而夏油傑現在的舉動,也只不過是映襯了禪院清的猜測罷了。
但對於這些東西,他卻沒有絲毫在意的地方。
在穿越之前,他自己也僅僅只是個一個月幾千塊錢的普通職工罷了,活下去這件事情,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來說,本身就是一件要拼盡全力的事情。
只要是憑藉自己的雙手努力活下去的人,那就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去嘲笑。
他從夏油傑手中接過他遞來的寶礦力,笑了一下後說道:
“下週我就搬家了,就在這附近,那棟樓,你看到了嗎?那棟樓的五樓。”
聽著禪院清的話,夏油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笑容,他看向那棟樓,下意識說道:
“我家也在這附近,那是不是說我們以後能夠......”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夏油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閉上了嘴巴,讓那進行到了一半的話題戛然而止。
他的嘴唇略微顫抖了兩下,眼眸當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喉嚨裡面即將迸發出來的聲音被生生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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