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逐末目光凌然,未曾想到修士還有這等無賴潑皮,大罵道:“修士當刻苦修行,你們的作為與強盜有什麼區別?”
“強盜?”貪婪散修放聲大笑起來:“散修若不奪取機緣,哪來的凝氣二層。”
“今日,我們就當強盜了!”
“動手!”
汪逐末轉頭,對趙希說道:“大嫂,快走,今日我就算死,也要護住齊大哥的藥田。”
趙希卻不想後退半步,從竹屋裡面拿出鋤頭就與汪逐末並排而立。
將茁壯成長的藥田護在身後。
“看這個情況,只有從你們兩個身上踏過去,才能得到那靈藥了。”
三道身影如惡犬撲食般衝來,為首凝氣二層的散修手持鋸齒短刀。
趙希手中鋤頭帶著藥田泥土的氣息橫掃而出,卻被對方側身避開,刀光一閃,在她左臂劃出寸長深口,衣袖頓時被鮮血浸透。
“大嫂!”
汪逐末瞳孔驟縮,瞥見另一名散修正從右側包抄,手中半截木棍是從籬笆上扯下的斷樁,帶著尖銳木刺。
他來不及細想,旋身用肩膀撞向對方胸口,卻被凝氣二層的散修借勢抓住手腕,猛地往地上一摜。
碎刀刃劃破空氣的銳響刺得人耳膜生疼。
石硌得他脊背生疼,抬頭時正見那短刀已到趙希眼前。
汪逐末突然暴起,用尚未被制的左手扣住對方手腕,生生將短刀偏移半寸。
趙希的右邊肩膀又被短匕劃傷。
汪逐末心中一涼,眼中滿是擔憂。
下一刻,後心一涼,不知何時被另一名散修用斷刃刺穿。
溫熱的鮮血順著腰間流進褲管,在泥土地上洇出暗紅足跡。
“小崽子找死!”凝氣二層的散修獰笑一聲。
正要抽刀再刺,卻見汪逐末雙臂如鐵鉗般絞住他手腕。
趙希也強撐著身上的傷,奮力抓起鋤頭朝著散修手背上砸了過去。
指骨碎裂聲混著悶哼響起。
三個散修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這兩個人這麼不要命。
那小子招式笨拙,但很拼命,而眼前三十來歲的女子卻將鋤頭耍成了劍一般。
“媽的!”貪婪散修啐出一口唾沫:“要不是沒修習功法,你們兩個早就被我們滅了!”
趙希的鋤頭斷成兩截,卻仍用半截木柄戳向敵人面門。
汪逐末後背的斷刃隨動作晃出鮮血。
二人一步不讓。
藥田邊緣被踩倒的籬笆,嫩綠的藥苗在陽光下中輕輕顫動,竟無一株折損。
“今日就是拼命也要先殺了你們兩個!”
三人頓了身子,又魚貫而上。
....
齊塵大步從丹閣中踏出,門口林濤已經等候多時。
“如何了?”
齊塵表情輕鬆道:“應是昨日藥材特殊,他們忘記徹底出渣,今日煉丹才出現這樣的情況。”
“嗯。”林濤點點頭,感激道:“青松長老閉關,若不是有你,爐子可能就炸了。”
“那倒不至於,頂多就是這一爐子丹藥廢了。”齊塵拱手道:“還請林哥送我下山,我那靈藥田希兒在看管著,木桶很重,我怕她受傷。”
“你呀,有此賢妻,誰還記得你孤零零一個人順著水流差點死在渡口?”
見林濤的打趣,齊塵心中頗覺幸福,林濤和王浪算是見證自己一路走過來的人了。
“上來!”林濤爽朗道:“今日就給你個送到服務。”
“對了,王哥呢?”
齊塵突然想起好久沒有見到王浪道長了。
“老王今日守魔淵,現在各宗門都要派弟子守著魔淵。”林濤面上透著無奈:“很浪費修行時。”
魔淵已經成了煬國各宗門頭上懸著的利劍,修士鎮守必然是無奈舉措。
齊塵沒有再問,心頭不知覺的飄向藥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