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法子了。”
“宏陽郡大好局面破壞不得,宗門民怨引起不得。”鍾此南嘆了口氣,抬起大酒壺便猛地開灌。
“只能退而求其次,讓鍾方才回宗門吧,將這枚玄鑑給彰泰。”
鍾此煌說著,取出玄鑑,放在桌子上。
“對鍾姓便以我們親自監督為由,將這件事情掩蓋過去。”
鍾此煌擦了擦嘴角的酒:“還是師兄你有辦法。”
“玄鑑能力畢竟有限,肯定不如弟子親自監督來的清楚,算是退而求其次了。”鍾此煌嘆氣道。
“這也能夠看看彰泰是否有私心的方式。”
——
兩人商定之後的第三日,親筆玉符和玄鑑便同時出現在宏陽郡。
議事廳內,彰泰看著玄鑑,微微皺起眉頭。
但下面站著的鐘方才,臉色更加難看,他沒有想到,彰泰,宏陽郡,三里鎮在老祖們心中竟然真的有如此高的地位。
“彰長老,恭喜啊。”
鍾方才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
“恭喜,恭喜我什麼?”
彰泰將玄鑑輕放在旁邊,看著鍾方才:“恭喜我擺脫你的監控?”
“你知道的。”鍾方才向前走了一步,道:“分舵監事,行使監督權利,唯有宏陽郡不是場面活。”
“我等築基弟子,得以來宏陽郡做監事,便能夠拿到與你相同的修行資源。”
“而今你滿意了?”
彰泰見鍾方才開了天窗,也站了起來:“所以按照你說的,我算是毀了你的前途,讓你回到撞鐘門,做回普通內門弟子?”
“他們認你這個外姓長老,我鍾方才,不認。”
“你憑什麼?”鍾方才忽而笑了起來:“不過運氣好一些罷了,憑什麼管理宗門所有外姓弟子?”
“外姓弟子,都如你這般詭計多端,將是宗門未來的禍患!”
“鍾方才,慎言!”彰泰語氣忽而變得狠戾。
“禍患與否,你能說的?”
鍾方才不以為然,反而咄咄逼人:“怎麼,殺了我?”
彰泰這才看清楚,原來鍾方才平時的監督,已經是極力剋制對外姓弟子的鄙夷了。
同時也暗自驚訝,像鍾方才這樣的中底層鍾姓弟子,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如此容不下外姓弟子。
天生,還是後來的。
彰泰想不清楚,只是覺得撞鐘門從內而外都爛透了。
他坐了下來,戲謔的看著接近抓狂的鐘方才。
“鍾修士,請回宗門履職吧,無令在外,免不了宗門怪罪。”
“我今日回去,便要閉關。”鍾方才惡狠狠的看著彰泰:“你以為我回去是做普通弟子,可是你又哪能想得到,老祖他們有著完美的理由。”
“我回去,是功德圓滿從這裡回去,有資源獎賞,還有鐘山禁地的修行資格!”
“不消時日,我便是鍾姓長老,到時候,彰長老,咱們看看,誰走的更遠!”
彰泰只是抬起右手,冷冷看著鍾方才:“請。”
看著鍾方才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玄鑑,忍不住嘆道:“鍾此煌還真是好藉口。”
“外姓弟子,鍾姓弟子,呵。”
“竟然用自己的命逼我動手,鍾方才這種人,致力於讓外姓弟子完全垮臺,到底是為了什麼?”
彰泰心中生出幾分悲涼,隨後拿起玄鑑和玉符。
玉符中的訊息,除了告知對鍾方才的處理,還強調玄鑑的用處。
便是讓自己在監造船隻,出海的時候,將所有情況全部記錄在這玄鑑當中。
起到監視的效果。
“名正言順,親自監督。”彰泰揮揮手,將玄鑑收入袋中。
“不過,玄鑑看的可沒有人清楚。”
而後,一道流光消失在宏陽郡。
再出現的時候,彰泰已經到了三里鎮,他捧著玄鑑進入祠堂,就放在了香案上面。
“前輩,看看這個。”
齊塵拿起玄鑑,仔細看了一番,隨後道:“這玄鑑並沒有實時監測的能力,到時候將他們想要看到的東西給他們看便是了。”
彰泰點點頭,還是皺著眉頭。
“怎麼,有心事?”
“還是說你來此找我,並不是因為這個?”
彰泰猶豫片刻,開口道:“前輩,只是覺得心中煩悶。”
隨後他將鍾方才的事情告訴了齊塵,末了道:“前輩,是不是覺得我矯情,這分明對於我們的計劃是好事。”
齊塵搖了搖頭,道:“如此才是正常,畢竟你在撞鐘門近二百年的時間,過去對於撞鐘門自然是有歸屬感的,近一步見到血淋淋的真相,心中自然煩悶。”
“他們從上而下,自內而外的認為外姓弟子都是依附者,是吸血鬼。”
“是傲慢,大多數弟子對於此事已經成為本能,正常。”
“努力修行,當你接手撞鐘門的時候,再看看這些人的表情便是。”
“這鐘方才對你很恨,若是回去真有這修行條件,倒是不能不重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晚輩明白了。”彰泰慢慢嘆了口氣,繼續道:“鍾此煌他們給我玄鑑,是料定了我結丹期無方法作假,殊不知有前輩在,現在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我,前輩,咱們什麼時候造船出海。”
“您還有兩身本源分化在他們手裡,得快點讓他們給我才是。”
“不然我怕他們發現什麼破綻。。。”
齊塵擺擺手,道:“不用擔心,這些日子兩人用了很多方法嘗試煉化我的本源分化,但他們還沒有這個實力。”
“甚至,我見到了他們使用古祖秘法的樣子。用哪種方法,也並不能吞噬我的本源分化。”
彰泰皺起眉頭,問道:“您見過了?”
“邪氣。”齊塵只是說道,隨後看向彰泰,道:“我看看你掌握的如何了。”
“我半吊子···”彰泰臉上罕見有了一絲羞怯。
“無妨。”
齊塵站起身來,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進展,以及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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