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坐在一側，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俘虜，問：“說吧，黑曜議會到底想幹什麼？”
神秘男子緩緩抬頭，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你們以為我們只是要殺顧舟？”
他頓了頓，緩緩吐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們……是在阻止‘序列崩壞’的開始。”林虎押著神秘男子回到商會總部時，夜色已深。
黑市的喧囂尚未平息，遠處仍有火光映照海面，像一條條遊動的赤龍。
審訊室內燭火搖曳，空氣沉悶。
話音落下，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
顧舟站在陰影中，雙眸微眯。
他沒有急於追問，而是緩緩走到桌前，拿起一枚從風暴眼遺蹟帶回來的殘破石板，指尖輕輕摩挲其上模糊的古文紋路。
“序列崩壞？”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如潮汐湧動，“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觸發它？”
神秘男子抬起頭，你以為你在突破，其實……你在撕裂整個世界的根基。”
顧舟心頭一震，目光驟然銳利。
他回想起此前深入風暴眼遺蹟時，在斷壁殘垣間發現的一段殘缺古文。
那些文字晦澀難懂，但其中反覆提及一個詞——“神紋”。
當時他只當是某種古老咒文或符文體系，未多加思索。
如今再看眼前這人所說的話，結合自己一路以來透過合成不斷疊加序列能力的過程，心中隱隱浮現出某種不安的猜測。
“你是說……我所走的道路，與這片海域的源頭有關？”
神秘男子沉默片刻，忽然輕笑一聲：“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林虎皺眉：“別打啞謎！說清楚點！”
男子不理他，只望著顧舟，眼中竟透出一絲悲憫：“你以為自己在打破桎梏，實則是在解開一道本不該解開的枷鎖。當所有序列真正共鳴之時，就是諸神甦醒之日。”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
良久，顧舟緩緩起身，轉身走向密室深處。
他沒有再理會神秘男子，也沒有下令處決或放人，彷彿對方的存在已被他暫時遺忘。
林虎看著他的背影，低聲問：“你不打算處理這傢伙？”
“先關起來。”顧舟頭也不回，“我要去翻閱一些資料。”
密室內，書卷堆積如山，牆上鑲嵌著從各地搜來的古籍、殘碑、符文拓片。
他將風暴眼帶回的石板碎片放在桌上，又取出幾卷古文對照，仔細比對起每一個字元。
時間悄然流逝，燭淚滴落。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時，一段文字突兀跳入眼簾：
【凡序列者，皆為神紋所化；神紋若亂，則序列崩解，萬靈失序。】
顧舟瞳孔驟縮，指尖微微顫抖。
他猛然翻開另一卷殘頁，上面赫然寫著：
【神紋藏於諸海之間，唯有通曉造化之術者，可窺見真相。】
造化之術？
他低頭看向識海中的合成臺，心神震動。
原來……一切從一開始，就不只是變強那麼簡單。
他所走的，是一條直指世界本源的道路。
而這條路上，藏著的，是一個被遺忘千年的秘密。
——所有序列，不過是被封印的諸神權能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