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口氣說:“我們底下的屋實在是窄小,我還要預留出地方放糧食、養蠶這些,所以,最後我只放了兩個立地櫃,分別用來裝玉米和小麥;
兩口大箱子,兩口小箱子用來裝衣物;
桌子也擺不下大的,只拿了小矮桌和小板凳;
另外要了臉盆架子。
其他的,都被你大哥家搬去了。”
箱子櫃子書桌這些都放在霍英彪他們的臥室裡,霍南勳不可能跑去他大哥大嫂屋裡或侄子侄女屋裡去。
擺在外頭的桌椅,時隔多年,他也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所以一直沒想到,他們用的,竟是夏紅纓的嫁妝。
現在知道了,霍南勳語氣堅決地說:“現在有地方放了,我去把東西都要回來。”
夏紅纓:“你大嫂什麼樣你還不知道?吃進她嘴裡的東西,想讓她吐出來?哪來那麼容易!”
霍南勳:“別的可以給他,你的嫁妝,一件也不能少。”
夏紅纓:“那你去試試吧。如果能要回來當然最好。我的那些箱籠櫃子,都是夏禮泉的臉面,他可是在山裡精心找了好些日子,木料是一等一的好。我二叔的油漆描花手藝也好,剛做出來的時候,可好看了。”
霍南勳點頭:“明天是燕燕生日,晚上你回老屋整一桌,把爸媽和大哥大嫂一家都請過來,到時候我來說。”
夏紅纓:“那你可先做好心理準備,你大嫂撒起潑來是會掀桌子的,而且你爸媽肯定也會幫著他們。”
霍南勳的表情,有種債主般的理直氣壯,並不為夏紅纓的警告所動。
第二天上午,夏紅纓跟霍南勳一起去了鄉政府,見到了雲茶公司的人。
霍南勳給出了三個人的錄音,還有梁興國夫婦、吳興民等人為證,他們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直接搭乘上午的車回去了。
但夏紅纓臉色很不好看。
一直垮著臉,出門也不跟霍南勳說話,氣沖沖往家的方向走。
霍南勳拉住她:“怎麼了?生什麼氣?”
夏紅纓:“你去找過盧清悠,你都不跟我說!”
霍南勳:“……我就是怕你這樣,所以沒和你說。”
夏紅纓:“剛才她的錄音你只放了一半,後半段給我聽聽。”
霍南勳:“後面沒有了。”
夏紅纓直接上手,往他褲子兜裡掏出小錄音機,接著剛剛的往下放,然後她就聽到盧清悠說:“……你肆無忌憚地闖進我辦公室,跟審犯人似的審我這半天,不就仗著我喜歡你嗎?我喜歡你,就活該被你欺負嗎?”
然後咔嚓一聲,聲音中斷了。
盧清悠的聲音,非常真情實感,非常委屈。
夏紅纓原地不動愣了十秒,然後把錄音機還給霍南勳:“她說得倒也沒錯。”
霍南勳說:“紅纓,那照片是重要的物證,我也是為了證據鏈更完善,才去找她的。”
夏紅纓轉身就走。
霍南勳拉住她不放:“我知道這個代理的位置對你很重要,所以才去找她的。”
夏紅纓瞥了他一眼,眼神酸得很:“你答應過我,不再單獨見她!你食言了!”
霍南勳:“我說的不見她,是針對於她的……糾纏。這事跟我答應你的,是兩回事。”
夏紅纓:“我不管什麼事,你都不許再見她!”
霍南勳沉默片刻:“……紅纓,我能給你保證,不給她機會糾纏不清。
但是說,不管什麼事,都不許再見她,這個我真沒法保證。”
等他完成手頭的任務,他跟盧清悠,還有賬要算!
夏紅纓用力打掉他的手,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