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暖。
粉筆的塵埃,油墨的氣味,以及……窗外的暖陽。
他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置身於何處,又是當年高中的那所教室?然後想都不用想,在他抬起頭髮呆的一瞬間,班主任的粉筆頭會正中他的眉心。
陸程再度睜開眼,一如他所想象的那樣,只不過此刻的教室不同於前幾次那樣處於清晨,看著窗外透進昏黃的光線,將課桌的影子拉得老長。
黃昏的高中教室……
真是美妙得令人心安……心安你大爺啊!陸程睜眼的瞬間幾近抓狂。
管他什麼清晨,黃昏,深夜的教室,光是想想他現在莫名其妙又出現在這教室裡就不對勁吧?
陸程有些疑慮,他尋思著難不成實際上自己並沒有反殺\u0026apos;年獸\u0026apos;,而是切切實實地死在了\u0026apos;亞特蘭蒂斯\u0026apos;遊樂場裡,他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是他的幻想?
他困惑地揉搓著雙眼,卻發現這一次教室裡不再有講課的老班,也不再有看著老班唾沫橫飛竊笑的同學們。
只有正對著講臺的課桌前,正端坐著一個熟悉的人影,那個人正握著小賣部一塊錢一支的廉價水筆在筆記本上書寫著什麼。
陸程悄無聲息地走到對方身邊,像鼠鼠一樣伸頭探腦:
“寫啥呢?讓我瞅瞅?”
聽到了陸程的話語,\u0026apos;群賢之師\u0026apos;輕輕地放下筆,扭頭衝著他笑:
“當然是《弒夜書》啊,不然還能是《金瓶.梅》?”
“寫到哪裡了?”陸程挑著眉頭髮問,“我康康我自己寫的驚世鉅作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看看寫到哪了……”\u0026apos;群賢之師\u0026apos;將水筆一擱,將筆記本捧起,神情莊嚴而肅穆,聲音高亢得像是教堂裡給新人念祝詞的神父,“只見那女孩金眸溫和,看著他的眼睛輕念道:【不過換作是我的話……大概不會想那麼多遙遠的未來,只會在勇者屠完龍的那個晚上,在他睡著時盯著他的側臉入夢吧】。”
“你他抹!”陸程破口咒罵,表情像硬吞了講臺上的一盒粉筆,“能不能別老窺探別人隱私?”
“《弒夜書》的存在就是為了記錄生命中的一切有意義的時刻。”
“那把我幼兒園一天拿9朵小紅花記進去沒有?”
“那倒沒有……太久遠了,你就不怕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東西記上去給後人恥笑麼。”
“管他呢,誰還在乎那個名聲?”陸程大義凜然地鼻孔朝天,“誰說小時候的高光時刻就不能算高光時刻了?”
\u0026apos;群賢之師\u0026apos;訕笑著看了他一眼,提起水筆在筆記本上繼續書寫。
片刻後,‘群賢之師’一攤手:“好了,這下寫進去了,在幼兒園時候一天獲得9朵小紅花,月結算150朵,斬獲三根棒棒糖。”
“我擦,你真寫啊?”陸程嘴角一抽。
\u0026apos;群賢之師\u0026apos;面色如常地朝他比起國際友好手勢:“想找茬可以直說,沒必要彎彎繞繞的。”
“哈哈,那哪能啊,哪有自己找自己的茬的?”陸程看著對方那和他平常比得一模一樣的國際友好手勢,尬笑了幾聲。
說著,陸程環顧了一下四周,立刻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我這是又進入瀕死狀態了?這就到內心得到淵底了,難不成其實我本人已經死在遊樂場了?”
“那倒不至於,現在的你還躺在月租500元房子的床上,身邊躺著一個從那個世界來的姑娘。”\u0026apos;群賢之師\u0026apos;笑著說。
“嚇我一跳。”陸程仰天嘆息,“那我出現在這裡能合理麼?”
人都沒死就跑內心的淵底來了,多少是沾點晦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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