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在陸程喊出最後一句咒語的時候,時間彷彿徹底凝滯了。
或者說,並非凝滯,而是他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教室裡。
後黑板上寫著'距離高考還有365天',老班在講臺上瞧著黑板唾沫橫飛,後桌的冬見櫻悄悄地戳著他的背,然後把一塊橡皮擦塞進了他的衣領裡,窗外陽光正盛。
課桌上窗外投射而來的斑駁葉影,在他愣神之時,一顆粉筆正中他的眉心。
陸程有些呆滯地起身,慢慢地推開了教室的後門,走進了外界的陽光裡。
走廊的盡頭綠蘿依舊生長旺盛,只不過在此刻多了一個正背對著他的男孩。
“喲,來得這麼早。”那個男孩用園丁剪修剪著綠蘿,頭也不回地打著招呼。
“這裡是哪裡?”陸程困惑發問。
他剛才不還在金象城的中心廣場裡嗎?
“這裡?自然是你內心的淵底啊.”男孩振臂歡呼,“瞧,很美吧?”
“我內心的淵底?”陸程喃喃著,“真有這麼溫柔的淵底麼……”
“內心的深淵之底,往往不是多麼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而是能讓你沉淪的溫柔鄉。”男孩輕笑著回應,“那是你內心深處的溫柔鄉,美妙得不想醒來。”
“很難想象我的溫柔鄉竟然是回到高中。”陸程發出一聲苦笑。
“準確來說是回到高二,那個時候你的家裡還沒出事,離高考也有一段距離,冬見櫻大大咧咧地和你開著玩笑,你也還有機會和葉芊芊眉來眼去。”那個男孩一句戳破了真相,“你不用大學裡刷盤子端菜來養活自己,也不用一日三餐把泡麵當飯吃。”
片刻的沉默,陸程給一句話噎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既然這是我內心的淵底……”陸程抬眸,悄悄地審視著男孩的背影,“那你又是誰?”
“我?”在陸程詫異的目光裡,男孩漠然扭頭,衝著他微笑,“你猜猜我是誰?”
那是一張……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不同於寂丹禍的化形,那張毫無違和感的笑臉以及和他如出一轍的微表情,讓他一陣毛骨悚然。
“你是我?”
“那你覺得你又是誰?”
“為什麼突然問到這種人生哲學問題上了。”陸程虛著眼回應,“我是陸程。”
“我是群賢之師”男孩豎起大拇哥,“當然也有人叫我……武閥毀滅者,眾生之信標,唯一的神級靈災。”
男孩跟報菜名似的念出了一長串的名號。
陸程瞪著眼:“問題是,你說的這些不都是名號麼?”
“說得好,可陸程這個名字也只是個無人問津的鼠輩。”
又是一陣沉默。
“所以,你是百年之後的我?”陸程試探著問。
“太對辣!”'群賢之師'挑眉,“很有FATE系列的梗是不是,你於英靈中無數呼喚,可回應的只有百年之後的自己。”
“什麼衛宮巨俠。”陸程翻著白眼吐槽。
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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