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浸月聳肩,只覺得有些好笑。
武閥資源壟斷,壓迫天下修行者已久。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永遠只為了集團利益的最大化。
甚至不少武閥本身就是舊世界大集團延續而來的。
陸程那傢伙是不是毀滅世界的元兇暫且不談,但武閥想殺他只能證明一件事情……
陸程的存在確實阻礙了舊世界這些集團的發展。
“我有點好奇他到底做了什麼,才導致武閥這麼氣急敗壞。”夏浸月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那肯定是做了某些破壞秩序的事。”
“破壞秩序?破壞了靈氣復甦時壓迫眾生的秩序麼?”
‘年獸’陡然一顫,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你們稽查部常年在各方遊走,知道的事肯定比我多。”
夏浸月倒是一如既往地心平氣和,“如果我沒有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你們就可以另尋高就了。”
片刻的沉默。
夏浸月的指尖在咖啡杯上輕輕摩挲,靜候著對方的回應。
“如果我說……”‘年獸’的喉嚨蛄蛹了一下。
“想好了再回答。”夏浸月輕輕抿了一口咖啡,金色的眼眸裡無喜無悲,“稽查部也隸屬於審.判庭吧,你們的教義好像始終有一個‘杜絕任何謊言’來著?”
“是的。”
“嗯?”
“是的。”‘年獸’沉著聲音說,“這是你上一個問題的答案。”
夏浸月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你的回答呢?”‘年獸’反問,“在舊世界靈氣復甦之前取走他的性命,做還是不做?”
“嗯……我考慮一下。”夏浸月端著咖啡杯蜷在沙發上,像一隻慵懶的野貓。
‘年獸’的拳頭不輕不重地砸在茶几,即便隔著面具也能感覺到他的臉色不大好看:“夏女士,我不是來和你玩文字遊戲的。
如果你不去要了他的命,自然會有人要你的命。”
“我看,未必。”夏浸月自始至終都顯得遊刃有餘,“想殺我的人很多,想和我合作的人也很多。
‘代行者’具有透過過去影響現在的能力,無論是氏族還是武閥都希望我在穿越時動用一些小手段,好讓他們的家族或集團在現在的地位更高一點。”
又是良久的沉默。
“你不做自然有人會去做。”‘年獸’說,“代行者不止有你一個。
你親自出馬說不定還能讓他死的痛快點。”
“嗯?就這麼放心地把這個資訊告訴我?不怕我轉頭就找那傢伙告密?”夏浸月眼裡笑意更盛。
“因為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當然對陸程而言可能算個秘密?”‘年獸’攤手回應道。
“而且你知道規矩的,擅自洩密,你的‘反人.類罪’就坐實了,我們不介意親手把你送進審判廳。”
“另外,從踏進門的時候就為時已晚了。”
“嗯?”夏浸月指尖微顫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慢慢冷卻。
“因為新的代行者從前天開始,就已經在實施計劃的路上了。”
‘年獸’的的言語裡透著譏諷,他慢慢抬頭,但卻被女孩的眼神嚇了一跳。
因為此刻的她偏頭凝視著窗外,那對金色的眼瞳倒映建築物猙獰陰影,像是無數漆黑的巨獸墜進了金色的火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