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屍體,廣場,油紙傘,以及……
兩張仰面朝天,沐浴著瓢潑大雨的臉。
不知為何,陸程總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似。
此刻的兩人如同倆具'活生生'的屍體,在滿目瘡痍的亞特蘭蒂斯遊樂場中央平躺。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邊擺一圈花,頭頂再掛一副黑白畫像,應當會更符合當下的氛圍感一些。
“那啥……”陸程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扭頭看向,同樣一臉平淡地躺在自己身邊的夏浸月,“你能不能往邊上挪一點……”
“……你這是在嫌棄我嗎?”夏浸月的聲音冷不丁從一旁傳來。
“沒有,因為你壓到我手指了。”
“哦哦哦,馬上挪位置。”夏浸月往一旁挪了挪。
陸程默默偏過頭,這才發現夏浸月也受了點傷,她的肩膀似乎被某種利器給貫穿了,她從裙襬撕了一片布料用來止血。
雨水溼濡了兩人的面龐,夏浸月連頭髮都沒來得及紮起來,銀灰色的發線披散在地面,隨著雨水的洗滌漂流,像是一片色彩詭譎的油畫。
陸程閉目養神一陣,將話語在胸中醞釀好後,扭過頭開口:“那個,我說……”
“對了,我想問……”夏浸月在這時竟也側過頭看向他的眼睛。
雙方同時一愣,幾乎在同一時間噤聲。
不難想象,此時夏浸月估摸著也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比如說他到現在還能活著,並且僥倖反殺'年獸'就是一個天大的奇蹟。
片刻的沉默,陸程吸了吸鼻子,以免讓雨水堵住鼻孔:
“那你先說……”
“那你先說吧……”夏浸月一同開口。
又是短暫的沉默。
我呸,這該死的默契感。
陸程有些困擾地揉搓著額角,“OK,那我帥我先說。”
“沒問題,我強我先問。”夏浸月在這時也自豪地拍拍胸脯。
“……你幹哈學我說話?”陸程虛著眼看向女孩那金色的眸子。
“嗯?我看是你學我說話才是吧?”夏浸月衝著他撇撇嘴,“有完沒完啊,到底誰先說?”
“奧,你先說你先說……”陸程舉雙手投降,識相做出妥協。
該死的……難道是和夏浸月這傢伙同居的時間裡,自己的語言習慣也被不知不覺同化了?
夏浸月輕咬著嘴唇,雨夜裡那對透著金光的'純淨之瞳'簡直像是國道上的'大運',直勾勾地觀察著陸程的側臉:
“其實我回來的時候是抱著幫你復仇和為你收屍的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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