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托馬斯小火車就挺有趣味還挺愜意的。”
“那我覺得過山車也挺放鬆解壓的。”冬見櫻反唇相譏。
嘖。
似乎意見不能很好地達成統一啊。
陸程站在冬見櫻的身後,略顯焦慮地把馬卡龍一塊又一塊地往嘴裡塞。
他覺得這次從遊樂場歸來之後,自己鐵定得打一針胰島素。
忽然,冬見櫻眼前一亮,扯著他的胳膊就往地圖的角落一指,“牢陸你快看這個!”
陸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地圖的最東邊赫然畫了一個巨大的轉輪的標誌。
'海都'之眼,近些年建成的標誌性建築亦是娛樂設施。
這個摩天輪的高度和風格完全就是參照著海都巨塔的樣式設計的,其巨大到連陸程曾經住得離這裡大老遠的'城中村',清晨一開窗都能看到自地平線升起的太陽裹挾著遠方那個影影綽綽的摩天輪。
“海都之眼?”陸程念出聲。
“對!我們就坐這個如何!”冬見櫻把興奮寫在了臉上。
“歐克,說好了,那就這個了。”陸程暗喜。
“好,肘!”
陸程垂眼看了下過山車的位置,再抬眸看了看'海都之眼'的方位,用目光丈量著二者的距離……
一個在西邊一個在東邊,兩者之間近乎橫跨一整個亞特蘭蒂斯遊樂場。
計劃通!
…………
即便是'海都之眼',可摩天輪依然是一個浪漫性質顯著高於娛樂性質的專案,排隊的長度顯然是沒有過山車跳樓機之流的一半多。
在簡單地排了五六分鐘隊後,陸程終於抱著那隻剩一半的甜品大雜燴登上座艙。
進了這個密閉空間的冬見櫻簡直就像是好奇寶寶,明明座艙還沒升起就把貼在窗戶東張西望。
嗡!
隨著艙門緩緩合攏,這個巨大的鐵箱緩緩升空,像是沿著峭壁飛行的透明電梯,窗戶下整座城市開始逐漸遠去,逐漸縮小的夜景像是逐漸遠去的瞭然的星圖。隱沒在天際線的訊號塔紅點閃爍,雲霧順著夜風飄向遠方。
他覺得那就像是一炷香,訊號塔是香的本身,那紅點成了引燃時的星火,而那遙遠的雲霧成了香火散發的嫋嫋青煙,順著海都夜景如星圖般的脈絡,流進了女孩那祖母綠般的眼睛裡。
“話說你以前沒坐過摩天輪嗎?”陸程觀察著她臉上難以掩飾的亢奮,把甜品桶放到一旁。
按道理說以冬見櫻的家庭環境不太可能坐不起摩天輪。
“沒啊,其實我自小就有點恐高症和心臟病,所以幾次來遊樂場我老爸都不肯讓我體驗這些專案。”冬見櫻毫不避諱地說,“我老爸總說著我以後要是克服了身體上的各種小毛病之後,就可以和自己最親近的人登上'海都之眼'一起俯瞰這個城市的夜景啦。”
“這樣嗎。”陸程微微頷首。
“那你呢?”冬見櫻從窗外收回視線,滿眼放光。
陸程沉默兩秒,最後坦白道:“其實我也沒坐過哈,這也是我第一次體驗這玩意。”
“擦,牢陸難道你也恐高嗎?”冬見櫻露出了同病相憐的表情。
“哦,單純是因為沒錢坐不起。”陸程尷尬撓頭,面不改色地說出了這個扎心的事實,“一張摩天輪的門票就夠我一週的伙食了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