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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夾層內，顧嘉許靠坐在電梯門口，手指揪住自己的領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豆粒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混合著灰塵沾染上臉頰。
而一旁滑落的手機螢幕亮著，成為周圍唯一的光源。
顧嘉許意識開始模糊，忍不住在心中暗想。
要是自己死了，姜如月應該很開心吧。
那樣她就能跟賀清辭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他想著想著，忽然又笑了，眼淚從臉頰滑落。
他活得好累。
明明光明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可卻始終觸及不到。
他愛姜如月，可又不願意成為卑微狼狽的自己。
他真的好想好想媽媽，想要投入溫暖的懷抱大哭一場。
顧嘉許靠坐在那裡，低聲呢喃。
“媽媽，我來陪你了。”
他抬起的手徹底從身側滑落，激起淺淡的塵土，在手電筒光芒照耀下緩慢上升，彷彿勾勒出天堂。
就在這時，叮咚一聲，電梯門開啟，一束光亮照亮顧嘉許的臉龐。
他微微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道身影逆光而來。
髮絲與裙襬都透著張揚與美好。
“顧嘉許，你怎麼了？”
顧嘉許勾了勾唇，伸手抓住姜如月的手，卻說不出一句話。
是在做夢嗎？
他居然在臨死之前看到了姜如月。
緊接著他又聽到曹宇關切的聲音，以及賀清辭催促的話語。
“快點，這裡是夾層，電梯門關上就出不來了。”
顧嘉許這才反應過來，一把將姜如月扯入懷中。
原來不是做夢。
最後顧嘉許在姜如月和曹宇的幫助下，就這樣被架著進了電梯。
來到一樓大廳，他徹底堅持不住，直直往後墜去。
他胸口劇烈起伏，窒息感幾乎快將他徹底淹沒。
姜如月還以為顧嘉許這是怎麼了，不悅的質問。
“不要躺地上，太髒。”
曹宇聽見姜如月這話，頓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開口反駁。
“姜如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姜如月瞥了一眼曹宇，“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恐怕與你無關吧。”
曹宇頓時氣憤，指著躺在地上的顧嘉許。
“他都快死了，你看不出來嗎？”
姜如月直接嗤笑出聲：“他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死？”
曹宇被氣笑，另外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過敏了，你看不出來嗎？”
姜如月頓時愣在原地，眉頭緊鎖成一團反問。
“他什麼過敏？”
曹宇上前兩步，一把推開姜如月大聲控訴。
“趕緊找救護車，他鮮花過敏，你居然還送鮮花。”
“我看學長就是傻，才會愛上你這樣狠心的女人。”
兩人的爭執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紛紛圍著這邊討論。
姜如月震驚站在原地片刻，忽然抬眸看向賀清辭的方向。
他想說什麼，可曹宇直接驚呼：“學長快不行了，過敏導致喉頭腫大，呼吸都快不過來了。”
“不行，要想辦法。”
姜如月立馬反應過來，直接來到顧嘉許身邊，解開他襯衫釦子，深呼吸一口氣後，直接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