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眼前出現黑色的高跟鞋，以及一雙筆直修長的長腿。
“說你兩句，就這麼生氣嗎？”
顧嘉許聽聞姜如月這話，壓根不太想搭理她，側過頭去不說話。
“我沒有生氣。”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資格跟姜如月生氣。
姜如月則是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眸光晦暗幾分。
“顧嘉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顧嘉許冷笑一聲，反過來推開姜如月，眼眶紅紅的，連帶著鼻頭也是紅的。
“你的忍耐有限度，那我的也有，姜如月，你究竟把我當做什麼？”
“既然你那麼喜歡賀清辭，那就跟他雙宿雙飛啊，幹嘛非要找我。”
“我放你自由，你現在就可以去民政局跟賀清辭結婚，我絕不攔著。”
樓梯間內迴盪著顧嘉許的控訴聲，而姜如月冷冷注視著他。
“你膽子大了啊,顧嘉許，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
她死死掐住顧嘉許脖子，眼神都快殺人了。
顧嘉許也不知道姜如月哪來那麼大力氣，呼吸都開始有些窒息。
很快，他整張臉都變得通紅。
最後他在即將窒息時，猛地推開姜如月，這才得以喘息。
“你瘋了，姜如月！”
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呼吸著，同時難以置信看向姜如月。
這人居然想要了自己的命。
顧嘉許真的理解不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難道就只是因為傷害到她最親愛的賀清辭了？
他手撐住樓梯，雙肩不斷顫抖著，姜如月便以為他是在哭。
姜如月揉了揉手腕，眼眸中藏著一些晦暗看不透的光芒。
“你哭了？”
她語氣莫名柔和下來，抬腳靠近顧嘉許，伸手挑起他的下顎。
“我也不是……”
她想要解釋什麼，可沒想到看見的是顧嘉許那張笑得肆意張揚的臉。
他在笑！
顧嘉許笑著逼近，眼神中充斥著冷意與哀傷。
“姜如月，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讓你這般待我。”
“明明我都說了，我退出，成全你跟賀清辭。”
他手撐住臺階緩慢起身，眼神死死盯著姜如月。
身後窗戶傾瀉下來的陽光一束束的，其中佈滿塵土，顯得分外哀傷。
顧嘉許一步步靠近，再次嘶啞聲音道。
“我只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家，沒有背叛與吵架，更沒有第三者，既然你給不了，那就放我離開。”
他頎長清冷身軀逆光而立，一滴晶瑩眼淚就這樣從眼角滑落。
“姜如月，放手吧。”
姜如月聽聞這話，朝他冷冷伸出手。
“顧嘉許，我不會放手，這輩子就已經認定你，我會給你一個穩定的家。”
“相信我，可以嗎？”
顧嘉許望著姜如月，忽然伸出手，眼看就要搭上去時，整個人猛地打掉她的手。
“你在我這裡，沒有信譽可言！！”
緊接著，顧嘉許又紅了眼眶。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將手搭上去，選擇相信姜如月。
可過往一幕幕迴盪在腦海中，在無比尖銳提醒著自己。
——醒醒吧，姜如月壓根就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