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龍這一次沒有收下禮品。
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就是在永林城走了一遭，出了力，但也就一點點。
原本去永林城陸家，是請他去指點陸霄。
《龍血浴身訣》交到陸霄手裡，但要是看不懂，悟不透，還有什麼意義呢？
讓吳山龍去指點一下，也就是出於這些考慮。
但現在看起來，姜月柔多慮了些。
不需要他們再去教，陸霄已經初步入門《龍血浴身訣》。
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聽到吳山龍回答，姜月柔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免去了些麻煩事。
體魄經《龍血浴身訣》錘鍊，應該可以得到比較明顯的提升。
希望陸霄這孩子，能在這段時間裡，儘可能強化自己的體魄。”
“姜仙子不必一直緊皺眉頭，在我看來，眼下很順利，一切安排都很妥當。”
面對吳山龍的寬慰，姜月柔稍稍拭去自己皺起的眉頭，點了點頭。
“我之前對陸霄的修行天賦，是真的有些不擔心。
《龍血浴身訣》學不會，其實都無妨。
我更怕他連《凝心功》也參悟不了，完全學不明白。
若是如此，取靈性骨這件事就真的麻煩了。”
《凝心功》是一項很基礎的功法，沒有多大的好處，給不了修行之人多少提升。
但《凝心功》是摘取靈性骨必須要修煉的。
身中血氣凝於骨，骨中精髓入靈性。
只有修復《凝心功》之後，取下的靈性骨才蘊帶身體精華，才會有提升體質根基的效用。
如果陸霄天賦太差，到時候即便是主動，也學不會這《凝心功》，那才有些無奈。
陸霄能夠學會《龍血浴身訣》，《凝心功》自然也不成問題。
“說起來，陸霄的修行天賦確實不太行。
已是弱冠年華，卻才剛剛開身。
靠著《龍血浴身訣》的強行提升，也才將將算是到達搬石境。
這種天賦，很難相信他是姜仙子的兒......”
吳山龍的話沒說完，便看到姜月柔臉上表情變化。
看起來，她對於提起陸霄是她的孩子，心中是很不舒服的。
事實上也是，陸霄的存在，一直是她和孟北周之間的一根刺。
有些時候兩人明明笑得很開心，可好像忽然想到什麼，孟北周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會收斂。
還有夜裡，孟北周一個人坐在書桌前。
他的眉頭總是緊縮，很難舒展開。
姜月柔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難受些什麼。
可是事情發生了，就恢復不到以前。
她能做的，也就是彌補，儘可能彌補。
有些時候，姜月柔甚至在想，陸霄為什麼沒有早些夭折。
沒有陸霄這個孩子，孟北周可能不會那麼難受。
“是山龍說錯話了，還請姜仙子見諒。
我這人腦子不太靈光，總愛說些胡言。”
吳山龍遲疑了片刻，連忙開口致歉。
他也反應過來了，姜月柔現在已經是孟國公府的媳婦，提陸霄是她的孩子，肯定不合適。
有些事情雖是事實，但知道就行，沒必要拿出來說。
聽到這話時，姜月柔笑著擺了擺手。
“只要陸霄識大體顧大局，為辛辰和辛雪獻出靈性骨，我已決定認他這個孩子。
所以吳護法你剛剛那話也沒錯。
北周對此，心中會有些不舒服。
但陸霄付出了靈性骨，我確實要彌補他一點。
當我欠他的，就認他吧。”
姜月柔的語氣低沉。
這一番話說出來，好像她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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