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霄卻知道兄長話中意。
從姜月柔要摘自己的靈性骨開始，兄長就想過讓自己逃離侯府。
在陸徵看來，解決唯一的法子，就只有離開。
和他一起回來，那他就可以給自己打掩護，協助自己逃離。
陸霄笑了笑，找了兩句藉口搪塞過去。
在石桌旁坐下，陸徵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露出幾分遺憾。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這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
陸徵的目光看向陸霄，他知道陸霄能聽懂。
聞言，陸霄卻是依舊臉上掛著兩分笑。
“薛家二小姐讓我能離開永林城，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模樣。
我記得這份恩情。
恩義不能以仇怨報之，我逃走失蹤，定會給薛二小姐招去麻煩。”
陸霄這話說的是事實，也是心中所想。
從一開，自己就沒有想過藉此機會逃離侯府。
真要計劃逃離，那也是在不會影響到那些對自己好的人，才會執行這種計劃。
陸徵嘆了口氣，眼前的情況，算是在他的預想當中。
符合預想中的可能，可越是符合，越是感覺遺憾。
他眼中，自己這位四弟弟不應該遭受這種待遇。
在侯府得到最多的就是詆譭，沒有得到什麼好，卻要被逼著為侯府付出。
“人活一世，很多時候還是要為自己多多考量。
不要總去想著旁人，多考慮自己的利益。
這一點，我應該很早以前就和你說過。”
陸徵作為一個兄長，言語中指導著陸霄。
這一番話說的直白一點，就是讓陸霄自私一點。
侯府其他人責怪自己自私自利。
但在陸徵兄長這裡，反倒是覺得自己不夠自私。
“兄長這樣說我，可兄長自己，好像也沒有辦到這一點。”
被陸霄這麼一說，陸徵眉頭微皺。
“我何時沒有做到？
在京中書院，只要是我的，我定然要去爭一爭。”
陸霄給自己兄長、二牛的碗中加了些熱水。
“兄長真的多為自己考量，多考慮自己的利益。
那兄長從來就不該幫我，照顧我。
給我銀兩，幫我出頭，這些都是消耗兄長你的資源。
在老夫人面前幫我說話，替我出頭。
兄長但凡為自己多想想，那絕做不出這種事。
所以，兄長你都不是這種人。
做弟弟的耳濡目染，當然會學到些。”
陸霄這一番話，說的陸徵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沉默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
“四弟弟這出去走一遭，口才著實有了不小提升。
說是說不過你，但今日，我還是想借兄長的身份提醒你兩句。
多為自己想想。
你面臨的困境，是會讓你雙腿折損的災禍。
心中念著別人的好，知恩圖報，這的確有德行。
但你可想過，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陸徵說到這裡，擺了擺手，主動斷了這個話題。
陸霄已經回到了侯府，再說其他什麼，都沒意義了，就此打住。
今天天色還早。
陸霄剛回來，府中似乎也忘了安排其他任務。
今天算是有一點空閒時間。
陸徵帶著兩人，直接去永林城的酒樓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