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事情便朝著陳凡意想不到的方向開始發展。
上午講經後,陳凡剛離開塾堂就被邱堂長叫走了。
山長書房內,陳凡見到了胡家的二公子,舉人胡芳。
跟胡源的和藹可親不同,這位二公子整個人看起來嚴肅無比,眉心的一個“川”字更是讓陳凡感覺此人很難相處。
胡芳看著眼前的小童生,彷彿眼神中沒有任何情感,他語氣淡淡道:“你就是陳凡?”
陳凡小心翼翼拱手:“見過二公子。”
胡芳皺眉道:“既然我已接手書院,你應稱我為山長!”
工作的時候稱植物嗎?
“是,山長!”陳凡有些厭惡對方語氣中的不善。
“明日起,你就不是凌寒齋的齋長了……”
陳凡大吃一驚:“山長,可是之前老山長曾……”
他的話還沒說完,胡芳突然暴怒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此事,你有沒有聽懂?”
一旁的邱堂長聞言,脖子縮了縮,不敢開口。
陳凡也怒了:“山長讓我離開凌寒齋,總要給個理由吧?我自問接手凌寒齋以來,還是用心了的。”
胡芳冷笑:“帶著一幫子學童去齊雲社看蹴鞠,我安定書院花銀子就是為了讓你帶著一幫學童們耍玩嗎?”
最近這段時間,謝東陽這幫子喜歡蹴鞠的孩子,學習進度突飛猛進。
陳凡自然不能食言,於是帶著一幫孩子,去了趟齊雲社。
不得不說,偶像的力量是偉大的。
從齊雲社回來後,這幫孩子,尤其是謝東陽,那學習起來的勁兒簡直驚人。
搞得謝家人還以為他失心瘋了,每天晚上挑燈夜讀到半夜才肯上床。
在陳凡看來,這是好事兒,可到了胡芳眼中,不讀書,帶著孩子們看蹴鞠,那就是胡鬧,就是不務正業,就是離經叛道。
陳凡能怎麼辦?
解釋?
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解釋的。
再說了,從陳軒那得到的訊息,對方說的這件事肯定只是個由頭。
估計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知府衙門那裡跟這位新任山長說了些什麼。
陳凡想通此節,看著對面的胡芳不卑不亢道:“那不知山長準備怎麼安排我?”
胡芳看著對方,心裡卻想到自己在知府衙門,臨走前,知府的管家找到自己說的那番話。
“書院是有教無類之地,那童生卻因我家公子一點小錯,動輒喝罵,以至於我家公子如今不敢再去書院。”
“我家夫人的意思是,看在我家大人跟貴府大公子同年之誼的份上,請書院將那童生逐出書院。”
想到這,胡芳冷著臉道:“今日起,你便不是書院之人了,邱堂長,將他的一年的束脩給他,讓他午後便趕緊搬走。”
陳凡聞言,頓感手腳冰涼。
他倒不是因為系統失去了書院這個載體,以後想要運轉還要再找個差事而憤怒。
他惱火的是,自己剛剛把凌寒齋帶上了路子,也跟凌寒齋的孩子們達成了一片。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自己被特麼胡芳開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