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有些糊塗了。
自己跟薛知州不過只是吃了一頓飯而已,對方一個學生家長,為什麼要幫他。
見陳凡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薛夢桐好似能洞窺人心一般笑道:“陳小友無需驚詫,我不過是聽秀兒說了書院的情況,為小友這般的育人之才遭遇這等遭遇,心裡有些惋惜而已。”
說罷,他笑著安靜看向陳凡,等待著陳凡的答覆。
陳凡這時候心裡也在計較薛夢桐提出的三條出路。
首先第一條,做知州公子的西席先生。
這一條或許是三條裡看起來最好的一條路了。
能跟薛夢桐攀上關係,那是泰州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況且人家還承諾將來給自己已經安排好了出路,想科舉最少一個生員,想走仕途,雖然不是進士出生,但好歹也可以做個不入流的小官啥的。
別瞧不起不入流,後世人看史書,覺得不入流的小官啥也不是,但你類比一下身邊各個局的局長,派出所的所長,那你就知道了,在普通百姓眼中,這些人也是頂頂的人上人了。
這麼好的條件,陳凡卻並不準備選這條。
他身背系統,教學點的產出關乎到他真正的前程,若是隻有薛甲秀這一個學生,那這系統基本就被自己閹割了。
(系統:我還得感謝你唄!)
至於第二點,陳凡直接PASS,去州學當助講,自己一個小小童生去州學當助講?
那裡面的學生都是生員,自己連教授蒙童都被其他助講詬病學歷,去了州學,那日子還不被擠兌死。
至於第三條。
回海陵縣辦社學。
社學者,一社之學也。
百又十戶為裡,裡必有社,故學於裡者名社學雲。
大梁社會最基層的鄉村與城鄉組織形式是為裡甲,大梁人便沿用古代鄉、社、裡、黨的稱謂,將鄉村、廂坊所設立的學校稱之為社學。
社學這個東西,說白了就是古代的小學,在這裡面,蒙童開始開蒙,然後學習聖人之言,學習八股文章。
但也有很少地方的社學教授算學、農學、醫學,這相當於職業技術學院,孩子一旦達到15歲左右,身上立時有了個安身立命的本事。
不過下面一種情況較為少見,畢竟科舉才是這個時代人眼中的正途。
一般社學的生員結構是什麼呢?
大梁朝規定,每坊廂各建一區,以五十家為一社,並設社學,延請生員有學行者訓軍民子弟。
看見沒,所以其實以陳凡一個童生的身份,其實連社學夫子也是差點意思的。
不過薛夢桐給他安排的路子,肯定是以“有學行者”的身份組建自己的社學。
社學是半官方的身份,老師自主招生,朝廷每年有二十兩銀子的補貼,這叫做“樂道銀”。
為什麼叫樂道銀?
安貧樂道嘛。
所以,社學其實並不賺錢,甚至夫子還要朝廷接濟才能勉強不會餓死,要不然怎麼叫你安貧樂道呢?
不過……
陳凡打定主意,拱手抱拳道:“學生想選第三條路。”
陳凡不是傻子,他現在最缺的就是生員,有了學生,就如同水潭有了水源,將來要什麼沒有。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