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都傻了,自己不過一個小小蒙學夫子,需要這麼鄭重的嗎?
不一會,連同後堂的布簾被人撩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彪形大漢,這漢子身著貼身短打,下身肌肉發達,上身也滿是腱子肉,站在陳凡面前,感覺就像“人形坦克”一般。
“表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安定書院的齋長陳文瑞。”
那漢子見狀一抱拳道:“陳夫子,聽說你是來買鞠球?來人,給陳夫子裝幾個。”
陳凡連忙道:“不用那麼多,不用那麼多。”
對方手一攔笑道:“無妨,無妨,我這裡別的沒有,這玩意兒多的是。”
陳凡看向一旁笑吟吟的徐行健,徐行健道:“文瑞兄,你就收下吧,我表兄有事相求。”
張讓嘿然道:“陳夫子,是這樣,我有個兒子名叫張祖胤,今年7歲,正想著找個塾堂為其開蒙,這不,聽乾甫說,你如今在安定書院凌寒齋代理齋長,所以……”
陳凡悟了,原來如此,這不就是後世想塞人進重點小學那意思嗎?
但自己不過是一個代理齋長,你找人怎麼也要找到“校領導”吧,自己一個小齋長也說不上話啊!
再說了,自己也不過就是一個童生“學歷”,你自家表弟也算是童生“肄業”,找徐行健為你兒子開蒙不就行了嗎?
陳凡將心中不解說了出來後,張讓笑道:“斷不是讓陳夫子難做。”
原來徐行健如今在齊雲社管著賬房,平日裡齊雲社的事情多,根本沒時間系統給張讓的兒子開蒙。
其次安定書院名聲擺在那裡,張讓就認為,只要是名書院出來的夫子,那教學水平肯定比一般的塾師厲害的多。
別看張讓一身腱子肉像個粗人,但他卻非常重視兒子的教育問題。
也對,這個年代,但凡家裡能供得起,大多數父母都想讓自家孩子知書達理,用學習來改變階層。
“陳夫子,我也不是想為難夫子,我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想要進安定書院實在太難!”
“所以,我想請夫子每日放課之後為犬子開蒙!”
“束脩嘛……唔,每個月六兩銀子,如何?”
六兩?
陳凡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在陳凡的家鄉海陵縣,縣郊上好的水田也不過十二兩銀子一畝,這齊雲社果然賺錢,要不然張讓不可能如此大方。
但……問題來了。
他每日在凌寒齋發動疾言厲色,放課後早就一身疲憊,到了住處,還要自己溫習經義,以備兩月之後的府試,根本沒有時間沒有經歷去幹副業三產。
尤其是放課後自己溫書的時間,那是萬萬不能耽擱的,堂兄說得沒錯,這個年代,讀書科舉才是唯一的出路。
就算自己想要教書育人一輩子,那沒有學歷,一輩子也只能做個書院最底層的蒙學夫子。
想到這,陳凡拱手歉然道:“實在不好意思,張社首、乾甫兄,在下也有準備府試,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
此言一出,果然張讓和徐行健二人臉上全都流露出失望之色。
不過張讓久在坊間行走,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道:“那就是可惜了,若是夫子……”
就在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胖乎乎的男童,這男童長得很壯,像個小牛犢子一般,見到張讓便道:“爹!”
陳凡看了那孩子一眼,原來這就是張讓的兒子,想讓自己開蒙的那位。
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之時,突然系統音響起。
“叮,檢測到學習型天賦丙級天才,是否收入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