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張保票,折騰了這麼久終於搞定了。
陳凡拿著保票匆忙趕往縣衙。
等到了縣衙他直奔禮房,未免節外生枝,陳凡直接找了李典吏。
當陳凡拿出保票時,李典吏看到徐怙的名字明顯一楞:“陳老弟,好手段啊。竟然請到了徐家三爺出面作保!”
陳凡道:“都是縣令大人的面子。”
李典吏沒想到對方竟然真能讓楊廷選幫忙想辦法搞到保結之人。
他久在縣衙,當然知道是誰在針對陳凡,也對楊廷選的處境洞若觀火。
他之所以讓陳凡去找楊廷選,不過是讓陳凡死馬當作活馬醫,壓根沒想到楊廷選竟然另闢蹊徑找了徐家剛考中生員的徐怙作保。
從這件小事上,李典吏這個積年老吏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一念及此,他臉上的笑容更盛,忙請陳凡在他對面坐下,隨即對著外間叫了一名書辦進來,將陳凡的保票交予那書辦:“去給陳夫子將保票用印,登入這次府試的名單。”
那書辦也是訝然地看向陳凡,但卻一句話都沒說,匆忙出去操作去了。
陳凡從那書辦的臉上也能看出,對方顯然也是知道自己這件事的,他心中不由暗惱,錢家對付自己的事情,這海陵縣幾乎人盡皆知了。
等那書辦走後,李典吏親自給陳凡泡了盞茶笑道:“陳夫子是周知府、薛知州家公子的老師,又蒙縣尊青眼,前途不可限量啊。”
陳凡客氣笑道:“這件事還是李大哥指點於我,陳凡銘感五內。”
李典吏笑了笑,看了看屋外,然後小聲道:“陳兄弟,你與知縣大人交好,為兄這裡有件事想請教於你,不知能否為為兄解惑?”
陳凡心有所感,微微一笑:“兄長請說。”
“昨日縣尊大人審檢鄉飲酒禮的正賓名單,從中劃掉了龔家老太爺的名字。兄弟知不知道這件事?”
陳凡心說果然如此,但他面上卻不動聲色道:“縣衙之事,我實不知。”
李典吏仔細觀察著陳凡的臉色,想要從中甄別陳凡話裡的真假,見陳凡面不改色,於是又問道:“唉,今日縣尊大人又讓我禮房複核今年呈送禮部的本縣旌表名單。為兄正為此事為難。”
“既然禮部已經核准,縣尊大人讓大哥複核一遍,也是走個過場而已吧?”陳凡淡淡道。
李典吏搖了搖頭:“兄弟你不在衙門行走,不知道這其中的勾連,往日裡咱們旌表的名單報上去,禮部允准後下到縣裡,這事情也就成了。”
“可沒聽說過縣裡還要核准名單的。”
陳凡故意道:“許是前任所為,縣尊大人也怕這名單出了紕漏累及自身。”
李典吏又嘆了一口氣:“唉,誰說不是呢,兄弟,羅家那寡婦的事情你可曾聽說?”
陳凡心中已經篤定,這李典吏就是楊廷選想要找的那個人,但他不能把話說得太透,於是搖頭道:“我也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道什麼羅家,但小弟覺得,若是其中有什麼情弊,大哥發現後,還是要趕緊幫縣尊大人舉糾一二才是正理。”
“縣尊大人初來海陵,又沒帶什麼心腹之人,大哥能在這時幫襯一二,縣尊大人定會記得大哥的好。”
李典吏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笑道:“喝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