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衙內。
陳凡進入後衙時,迎接他的並非是薛夢桐。
“陳夫子久仰,我乃甲秀元舅,南陽何陞!”青年人笑著恭敬朝陳陽施了一禮。
陳凡看著對方穿著舉人圓領袍子,哪裡敢受此禮,連忙側身一避還了一禮:“末學後進陳凡見過陳孝廉。”
何陞哈哈一笑,拉著陳凡的胳膊就朝院中的席間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道:“姐夫早幾日曾與我說,海陵陳小友教授舍甥頗為用心,早前還讓我多於小友來往,只是可惜小友沒多久便回了海陵,你我緣慳一面,何某心中實在惋惜。”
陳凡心中越發詫異,這是什麼情況?
薛知州請自己來吃飯,還叫來舉人內弟作陪,這便也罷了,怎麼這何陞嘴巴跟抹了蜜似得,到底什麼情況?
陳凡正應付著呢,這邊薛夢桐帶著薛甲秀笑吟吟地從內裡走了出來。
薛甲秀看到陳凡,臉上的表情頓時亮了,剛想開口喊人,但一看到父親在身前,只能硬生生忍住。
陳凡何陞二人見到薛夢桐,兩人起身行禮。
薛夢桐笑著將手按了按,示意陳凡坐下。
因為在座的都是長輩,薛甲秀只能站在老爹身後,忽閃著大眼睛,好奇地盯著陳凡和他身邊的賀邦泰。
薛夢桐看了眼陳凡道:“沒想到小友速度如此之快,回鄉這些時日便辦起了社學。”
陳凡連忙道:“都是大人一紙書信,學生的事情才能辦得如此順利。”
薛夢桐點了點頭,接著便詳細問起了陳凡的弘毅塾的情況。
他問得很細,有幾間房子,院子多大,毗鄰何處都不厭其煩地問了。
當他聽聞弘毅塾前的狀元坊時,臉上露出笑容道:“海陵乃文風鼎盛之鄉,徐氏三代人,徐蕃和徐嵩做過先朝工部侍郎,徐鶴更是最後位列臺閣。沒想到小友的弘毅塾竟在徐氏祖宅之旁,想必弘毅塾將來也能出幾個如徐氏祖孫的人物。”
就在這時,丫鬟們開始上菜,薛夢桐親自給陳凡倒了一杯酒,隨即舉杯道:“陳小友,薛某敬你一杯,謝你在安定書院時對犬子的照拂。”
陳凡連忙舉杯道:“大人客氣了,在其位謀其事,當時我既然是甲秀的夫子,那就要盡一名做夫子的責任。”
薛夢桐連連點頭道:“好,為陳小友之言浮一大白。”
說完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這邊陳凡與何陞也喝了一杯。
薛夢桐放下酒杯,看著賀邦泰道:“你們兩個孩子也入席吧!”
到這會,薛甲秀與賀邦泰兩人方才在八仙桌下首挨著坐了。
薛夢桐雖然為官一方,但說話做事卻並不像別的官員似得拿腔拿調,反而對陳凡帶來的賀邦泰很感興趣,席間考了幾個小問題,見賀邦泰回答的好,他心中更是滿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薛夢桐終於言歸正傳:“陳小友,薛某今日有一不情之情,還要聽聽你的意思。”
陳凡心說:“終於來了。”
“是這樣,我想讓甲秀從安定書院退出,然後送去海陵你的弘毅塾去。”
聽到這話,在場的其他人,包括何陞與薛甲秀都傻了。
陳凡更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姐夫,此事恐要從長計議!”何陞也顧不得陳凡在場,連忙勸道。
陳凡也稍稍冷靜了下來道:“薛大人,弘毅塾初創,條件還很艱苦,正屋不過土房四間,院只有土地八分,狹小逼仄,陳凡恐公子過去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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