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墩錢家。
今天一大早錢琦便收到訊息,弘毅塾中,除了知州的公子,以及周寡婦的獨子還在,別的那些窮措大的孩子們全都沒有去。
龔老太爺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這件事若是被知州薛夢桐知道了,他不會對咱們有什麼想法吧?”
錢琦剔了剔牙,無所謂地笑道:“薛夢桐所求者,不過是讓陳凡教授他的公子讀書,咱們趕走那些窮措大,他家公子讀書更為清淨,你說他會為這件事跟我們翻臉嗎?”
龔老太爺一想到錢琦他大哥的位置,連連點頭。
官場就是這樣,只要你不涉及到我的利益,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薛夢桐沒有理由為了一幫泥腿子跟他們翻臉的。
“本以為那陳凡會鼓動泥腿子們來鳳凰墩鬧一鬧,沒想到那小童生銀樣鑞槍頭,一大早就遣走的那些人。”劉家三爺放下茶盞微微笑道。
錢琦冷冷道:“沒了學生,那陳凡塾中就算有個知府公子在,也出不了什麼風頭。”
龔老太爺道:“那是,咱們海陵城中的社學,頭一號還屬通揚塾。”
劉老三搖了搖頭:“什麼通揚塾,我看吶,剛玉兄折騰這麼久,定然是想把通揚塾改為書院了。”
書院跟社學一樣,都是半官方性質,受朝廷和學政衙門、地方儒學的監督,甚至有些書院還有朝廷委派的學官駐守。
受到監管自然也有諸多好處,比如朝廷每年的撥銀,那就不是樂道銀那點錢了,有些大的書院,比如湖廣的嶽麓書院,據說朝廷一年撥給2萬兩白銀,還有周圍幾百畝學田。
所以在嶽麓書院當山長,可比一般的官員賺錢多了,而且這些錢還是正當收入,當得起查的。
錢琦被人道破心思,坦然一笑道:“到時還需要諸位幫忙!”
“好說,好說!”
眾人心說,這些年海陵城中社學大多苟延殘喘,有些天資的學生都被你錢琦招入通揚塾,這點小心思,可謂是司馬昭之心了。
只是沒想到,錢琦不過是一個小小生員,竟然也萌生了開書院的想法,果真想法天馬行空。
眾人說話間,龔老太爺突然道:“諸位,聽說了嗎?徐家好像從寧波搬回祖宅了。”
眾人一聽頓時詫異,錢琦皺眉道:“前朝徐家,自徐鶴之後大宗搬遷至寧波鄞縣丈人家,幾十年了,怎麼好端端的要回來了?”
龔老太爺搖了搖頭道:“據說徐家這代的嫡子讀書不成,徐家大房想著讓嫡子回鄉學著經營祖產,省得在外間坐吃山空。”
徐家雖然前朝時是海陵望族,但國朝都已經幾十年了,海陵城中的祖產早就不復當年景象了。
“看來這徐家也是沒落了!”
“那是,現在那可不是前朝了。”
……
眾人正說話間,突然錢家的家奴上堂小聲在錢琦耳邊低語了幾句。
錢琦聞言眉頭頓時皺起。
龔老太爺見狀問道:“剛玉,出什麼事了?”
錢琦道:“縣衙有人來報,說楊廷選陪著淮州知府周良弼朝鳳凰墩來了。”
“周良弼?”
“他來幹什麼?”
錢琦搖了搖頭起身道:“我們去迎一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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