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輪班，這聽上去跟自投羅網沒兩樣。”小荷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傳送門，“主辦方真讓你過去？你跟他們核實過了沒有？不行我再找老師問問去——”
“我問過了，說是沒問題......”
即使伍天然這麼說，小荷仍是抬手親自發了訊息確認，片刻後，方才瞪著眼睛的她明顯萎靡下去。
“好吧，確實是這樣......但是，這也太奇怪了。”
這道通向中轉點同盟總站的傳送門呈現為白色，深藏在勞工區一個無人的角落，僅限少數人靠近——其中自然包括收到訊息來這裡的伍天然和主動要求陪同的小荷。
這件事聽上去的確讓人擔心。
不久前玩家們還為了保護開路者不被奪走打生打死，靈魂遊戲甚至不惜把一整塊大陸的陷阱拿出來制敵，結果還不到一週，就讓伍天然去到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由不得小荷不懷疑。
還好，女巫同意讓小荷陪同著過去，如果有意外優先保護伍天然傳送返回，這讓小荷的焦躁稍微得到了平復。
“那走吧，看看所謂的值班是幹什麼。”
兩人幾乎同時觸發傳送門，這次沒有載入動畫，一瞬便抵達了伍天然曾見過一次的虛擬沙漠中。
渾身綴滿首飾的星雲盤坐在他用茶的餐墊上，見到來人立即起身。
“你來的很準時......這位是？”
“我是她朋友。”小荷搶答道。
星雲點點頭，似乎是因為有個“外人”在場，他原本想說的話便無聲消散了。他伸手示意離開虛擬房間的門，帶二人穿過走廊，回到大變樣的主廳。
這裡完全被改成了一個指揮中心，彷彿電影裡火箭發射時坐滿人的指揮室。
只不過這裡的操作員們圍繞的不是大螢幕，而是一副複雜壯觀的宇宙圖景——小荷看到它的第一瞬，目光就釘在了上面。
“這是多少尺度的宇宙模型？星系雖然很多，但為什麼沒有懸臂的造型......不對，這是懸臂的一部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
在她唸叨聽不懂的東西時，伍天然左顧右盼，尋找自己應該來接替的那位開路者，很快發現了對方。
房間一側有個單獨的座位，一名穿著花哨，和總站工作人員冷清傳統的打扮截然不同的超凡者正在向她招手，臉上的倦意反映了工作的枯燥程度。
不知道對方是屬於哪個站點的。
但看到順利“下班”的同行，伍天然也安心不少。
......至少這不是一個用來抓捕開路者的陷阱。
而且座位不在大廳正中，也減小了她的壓力。
小荷朝星雲追問技術細節時，另有一個總站的人遞給伍天然一張紙，是工作的說明書，抬頭為“呼喊計劃”。
身為輪值的開路者，伍天然要做的事不多，這裡的裝置會提供給她一些目標地點的可能特徵和少數模擬影像，她需要做的則是坐在那裡感應座標點是否有開路的預感。
這裡的控制者，是叫“奇點”來著吧？
知道開路者是透過“瞭解目的地資訊”建立道路，對方真的很瞭解開路者啊......
伍天然不確定自己這樣能主動開路的屬於開路者中的哪個層次，但總站有星雲這樣的開路者前輩，想來對此的經驗不會少。
於是，她跟小荷手拉著手移步大廳邊角，開始值班。
接下來令人倦怠的六個小時裡，伍天然從上千張模擬圖中，選出了兩張微弱感應到開路可能的相近圖片——她也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嘗試的次數太多，她已經頭暈腦脹。
隨後便是等待。
當小荷晃晃有點打瞌睡的她，指向星圖，兩人便看到星圖上亮起了一個光點。
伍天然還沒來得及振奮，宇宙模型便急速縮小。
這時她才發現，她定位到的那個位面與龐大的宇宙相比，甚至連一粒微塵都算不上。
她低頭望向還捏在手裡的簡要說明書。
【用海量的資料建立整個宇宙的可用推演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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