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一個世界的秩序不是易事。
在主世界那些不知是否來自於本位面的歷史中,記錄了無數激進改革失敗的案例和下場。
然而超凡力量的存在可以化解一切對政治經濟軍事領域的質疑,靈魂遊戲有能力大規模篩選玩家讓其脫產,也可以調動他們加入災後重建,更可以直接處理世界範圍內的戰亂、饑荒,甚至給人類帶來無盡的能源。
在遞交了那份樣本後,奇點的答覆來得飛快,不僅親口承諾——不知道其中有幾分可信度——會把靈魂遊戲視作親密的盟友對待,還解除了對靈魂遊戲的禁運。第一時間得到通知的銘刻者站點不斷致歉,迅速恢復了跨位面運輸。
當可控核聚變等多項圖紙連同預製型建築在多個大國落地時,還有一些事情正在世界的角落發生。
“那些白皮佬都在嚷嚷什麼啊?什麼遊戲什麼世界的,還好意思說我們有毛病。”
“管他們幹嘛,太陽快曬死我了,找個地方休息去。”
兩名深色面板的波珀士兵扛著槍,拖著腳上破破爛爛的草鞋穿過街道,毫無認真巡查的意思。
過去十個月的欠餉讓他們沒有多少職業素養,也沒什麼忠誠可言。
不過加入總統麾下當一名士兵是有好處的,當你手裡有了槍,就有辦法用其他手段掙來一些東西,來抵不知何時才會下發的軍餉。
只是今天他們沒有搶劫的興趣。
波珀的首都看起來不過是東黎一處貧窮小縣城的模樣,這裡鮮少有房屋通電,平房上幾乎找不到玻璃。偶爾有幾輛車從坑坑窪窪的路上經過,頭頂肩扛水罐籮筐的居民們在喇叭聲中匆忙讓路,望著那些車開進高牆間的大門,停在有噴泉和花圃的莊園大院裡。
兩名開小差計程車兵走到城市邊緣,找到一棵蔫巴的樹避暑。
其中一人望了一眼通向城外戈壁的土路,忽然皺起眉頭。
他揉了揉眼睛,抬手遮住眼睛再去看,發現不是幻覺——在熱浪中扭曲的路上,竟開來一支車隊。
總統上任後,自然回饋給“皇親國戚”和“贊助者”一大堆頭銜,其中包括總統自己的“超級上將和全波珀的保護者”,以及新分封的幾個中將准將上將之類的。大部分士兵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更別提透過五花八門的混雜裝備分清這各路人馬,但他們的經驗還是能派上點用場。
“有哪支部隊有這麼多車嗎?”
“我瞧瞧......那些傢伙的裝備看著真新啊......”
頭一輛車的副駕駛窗裡探出一個人,朝著路旁樹蔭下揮了揮手。
彷彿某種魔法作用在士兵們身上,其中一人的槍脫手飛了出去,另一人被槍帶著轉了半圈,坐倒在地,晃晃悠悠試圖站起,結果再度坐倒。
“不想死就讓開!這是政變!”
那支車隊沒有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而是朝天鳴槍,命令所有人從路上離開。
整支車隊從兩名士兵面前經過,好像一場武裝閱兵。
車斗後方那些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在經過時,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們黑色面板的同胞。兩張麻木的臉看過那些面容瘦削,卻神采奕奕的面龐,宛若兩個時代的交接。
靈魂遊戲沒有在地洲西部一眾深陷貧窮、戰亂和飢餓之苦的國家頒佈公告,原因很簡單:
第一,這裡的識字率低得令人髮指;
第二,這裡的官方大機率不會理解這份告知。
一直以來,靈魂遊戲給予了西伊敏地帶許多“國家隊”特別豁免權,他們雖然無法以國家名給隊伍冠名,卻擁有了以超凡力量進行武裝活動的權力。只不過,靈魂遊戲並不允許他們徹底顛覆本地政權,這會引起一場較為複雜的國際紛爭。
其中利益糾紛錯綜複雜,靈魂遊戲不想為之影響當地有關玩家和能力者的秩序安排。
每個前途無光,人民困苦的小國都籠罩在一個大國的陰影下。
但現在,情況變了。
到了動手的時候,賈拉特發現政變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快捷。
“塞統陣”的先頭部隊共計五百人,一路上僅僅掀翻了兩輛車,打死十幾個人就殺進了首都。預想中最大的麻煩,即總統精心伺候的吃得滿腦肥腸的“官方能力者”和玩家從頭到尾都不見蹤影。
失去了靈魂遊戲的限制,波珀變天是早晚的事,超凡者有無數種辦法重獲權勢,沒必要拿命和戰力彪悍的【戰區隊】死磕。
賈拉特所在的第一輛車撞開了總統府緊閉的鐵門,賈拉特沒等停車就飛身躍下,蹬地一跳,便飛身踹開了總統府的大門。
在大廳裡的兩個守衛本想拔槍,但看到後續跟上隊伍的戰區隊成員,都乖乖跪下,舉手投降。
賈拉特沒理他們,而是徑直奔上二樓,途中僅僅花了片刻確認門牌,便直奔總統辦公室。
他要活捉那隻蛀蟲!
辦公室的實木門照例被一腳踹開,力量之大,整塊門板都脫離門框,撞破玻璃飛出了建築。賈拉特抬槍瞄準了辦公桌後,旋即愣在原地。
屋裡沒人。
難怪一路上如此順利!
他開啟掃描器,除了幾個傭人和自己人外,總統府裡沒掃描到其他生命體徵。
計劃暴露了?目標跑了?有士兵護駕?有人出賣情報?
種種可能閃電般從他腦內掠過,賈拉特重新翻回大廳,從地上拽起一名守衛,靠著巨力直接將對方提的兩腳離地。
“說,杜特埃蒙逃到哪去了?”
守衛被他駭人的金屬胳膊嚇得直哆嗦,好在他的同事迅速組織好了語言。
“總統從不來總統府啊!”
旁邊磨刀霍霍的戰區隊都愣住了。
“胡說,總統怎麼可能不來總統府?”
“真的啊,杜特埃蒙總統根本不來這裡,有什麼事都是在自己家開的會!”
還有人想要反駁,但熟讀整個西伊敏各國政權變更史的賈拉特知道,這大機率是真話。
電影和文學作品中那種環環相扣,嚴密防守,互相對壘的政變,在這片土地上根本不存在。
塞統陣一直在邊緣地帶活動,對首都附近的情況不太瞭解,這次更是趁著入侵結束後的視窗直接朝著中心地帶發起了奔襲,連作戰會議都是在通訊頻道里開的。
“我高估那條蛀蟲了......”
賈拉特放下守衛,沒再為難對方,他希望戰鬥的規模儘量減小。
如果戰區隊火力全開,首都會頃刻淪陷成一片焦土,全國唯三的醫院之二都會變成廢墟。
他不希望流太多同胞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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