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有千百個機會可以好好講的。殺人伏法後才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違規者都快把眼睛瞪出來了,嘴巴大張大合,厲聲對她喊著什麼,但伍天然已經學另一名代行者點選視窗——經過兩人同意,封鎖力場開啟了靜音功能,內部的聲音再也傳不出來。
不管違規者想說什麼,伍天然統統視為謊話。
她不會費心思去辨認一個殺人犯為了脫罪講出的內容。
大狗松柏很快就回來了,嘴裡還叼著她掛在附近的包。
它居然真的聽得懂她的話,比起動物,或許將它視作人類才更加合適。
現在想來,之前她把它當做普通小狗扔樹枝的行為豈不是......看起來特別傻......
難怪它會露出鄙視的表情。
接過自己的包,伍天然謝了松柏一句,從包裡翻出通用型下肢,咔咔兩下換好腿,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那團綠芒真是神奇,她似乎已經完全康復了,不管怎麼活動都不覺得疼,直接恢復到了全盛狀態。
松柏鬆開包,又跑入森林,沒過多久就叼著她跑飛的帽子回來了。
這時,另一名代行者也正好走了過來,手上攥著一把眼熟的釘子。
“你的?”
“是的,抱歉,我忘記跟你說了,附近還有另一處陷阱——”
“樹告訴了我它們受了傷,我已經替你向它們道歉。不要把垃圾留在森林裡。”他將那一把釘子放到伍天然手裡。
他能跟植物說話?
不愧是關愛大自然的人,兌換也是這個方向的......
伍天然把失而復得的氈帽往頭上一扣,低頭數了數,十枚長釘都在這裡了。反正行動結束後它們也是要報廢的,省了她挨個摸排的功夫。
“我知道了......話說你好高啊。”
站起身之後伍天然才發現,這位代行者高大異常。
哪怕沒有展露誇張的肌肉,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強壯,他和這座古老的森林一樣充滿壓迫感,可止小兒夜啼。
伍天然不得不把頭抬到頂才能看到他的臉——還只是一點面板,頭髮和鬍鬚擋得她壓根沒看清過他的全臉。
松柏蹲在他旁邊都像小狗......他怕是有一米九吧?
“對了,怎麼稱呼?我是‘42’。”
伍天然把釘子收回油紙包,打算之後帶去城裡扔掉。
“珀耳。”
“珀......啊?!”
伍天然猛地抬起頭,就連違規者用爆炸推進追上她時都沒有這麼驚駭。
天災倖存者中場休息時,柔聲為新人們介紹規則的綠袍美男子的形象尚在眼前。
她實在無法把那人同眼前的關北大漢聯絡起來。
一個看起來纖細柔弱,另一個往這兒一站就像堵牆,中轉點裡是能改形象沒錯,但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你的暱稱......我們是不是之前在哪裡見過......”無視伍天然快掉下來的下巴,珀耳搓著手杖上的木瘤回憶起來。光聽這平靜的語氣,倒是有點熟悉感了。
“你是,天災倖存者那場的新人......?”
他默默轉開臉頰,裝作忽然想起似的,彎腰給狗子擦嘴,頗有一種現實遇到熟悉網友的尷尬。
“叮!”
彷彿微波爐完工時的提示音傳來,巴不得趕緊找個方法轉移話題的二人循聲望去。
封鎖場上的進度條已經走滿,旁邊的空氣中浮現絢爛的光暈,隱隱有凝結成人形的趨勢。
“靈魂遊戲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