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她剛跑出房間,山芋就爆炸了,那兩人的淘汰資訊並未提到洛可可半點。原本倖存的七人一下變成五人,洛可可因此穩定晉級。
老輻把整場事情盡收眼底,身為一個三好市民,他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場嚇得縮到窗臺底下瑟瑟發抖。
進了休息空間,在其他人還在為空間轉換錯愕和驚喜的時候,他立馬就想把事情告知給其他人,向他們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但在他開口之前,洛可可忽然將目光掃了過來,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老輻在電視上看過一些殺人犯受審判時的錄影,那些罪犯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慄,他很確定他從洛可可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陰冷。
最終,老輻沒把事情說出來,只是在遊戲裡儘可能離對方遠一點。
雖然介紹人說遊戲裡不會死,但他還是怕啊,萬一介紹規則的人說謊了怎麼辦?天知道死了的人怎麼樣了!
他剛才有注意到,這個換到自己旁邊的小姑娘非常關心自己的朋友,又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想必很是心善。
“怎,怎麼說,妹子?咱們和平點兒?還剩一個淘汰位,機率也不大,沒必要——”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小荷熱切地點點頭,“你已經想好了嗎?女巫很喜歡玩文字遊戲,我們說得保守點吧。”
“當然!我...我敢單腳跳三次。”
“我敢在閉著眼睛的情況下行動,多久都行。”小荷露齒一笑,揹著手,把頭微微一歪,“抱歉,大叔,我必須贏。”
......
黑人男孩納吉抬起一直低垂的腦袋,和前方的空山四目相對,又把眼神躲開。他原本個子就不高,一直駝著背,顯得身形更小,甚至比伍天然還矮了一點。
他不能心軟,一家人的性命都維繫在他身上。送他進遊戲的軍閥頭子承諾過,只要他表現好,就可以成為“自己人”,他和家人將不再為食物和水在死亡線上掙扎。
但是,他該怎麼做?他們說只要獲得了成為玩家的資格,他就不再被視為孩子,搖身一變成為家庭的話事人。可事到如今,他心中唯有深深的迷惘。
後說出來的人肯定會擁有優勢,他該怎麼......
“我敢不傷害你!”空山的聲音中氣十足。
說罷,她還想上前鼓勵一下納吉,卻發現兩人中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屏障,就往屏障上哈了口氣,像在玻璃上畫畫似的給納吉畫了個笑臉。
畫完後,她又跟面前的笑臉笑成同一個幅度。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主動認輸。”空山主動說道,“我是隨便選的兌換物,我就當自己是來玩的!”
納吉訝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自以為剛硬的心臟深深顫抖。
他有多久沒感受過這種澄澈的善意了?
“......我敢不傷害你。”
“時間到,開始執行懲罰和挑戰!”
女巫響亮地一拍手,整個商場的燈都瘋狂閃爍起來,屏障消失,兩兩相對的人或各自後退或待在原地,等待著懲罰降臨。
頭頂炸響轟的一聲,商場頂部像是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大地震顫,玻璃櫥窗一個接一個砰的碎裂。所有人彷彿被扔到了海浪中顛簸的船上,根本無法保持站姿,齊齊摔倒在地。
“有兩個人在挑戰中主動認輸,現對遊戲場地施加兩倍懲罰。除已經認輸的人以外,沒有說過挑戰時限的人,從現在開始直到遊戲結束,請繼續執行你們的挑戰!”
女巫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張狂。
“困惑嗎?我可從來沒說過這次的懲罰是施加給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