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拿到賬上這堆數字那一刻,整個人短暫失神。
賬本太厚太重,看著像看了一場離譜的故事,現實和夢境都有點分不清。
他摸了下自己大腿,那一陣真實的疼讓他明瞭,這筆錢確實到他的賬戶裡了。
自己眼下就是世界上錢最多的皇帝。
一種說不出的衝勁往心頭湧,他突然覺得自己沒什麼辦不到的事。
組建艦隊要多少有多少,也能蓋宮殿,隨他挑。
想要長生不老也不是想想就算,有錢能衝破任何限制,那一刻,他什麼都不顧了。
這些錢是哪裡來的,本來不值一提。
還有把他推上來當皇帝的趙括,他此刻也被拋到了腦後。
他逐漸認定不再需要被任何人擺佈,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活了。
他要做一個真正的千古一帝,而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
這個危險的念頭像一顆瘋狂生長的毒瘤。
一旦產生,就在他的心裡迅速蔓延開來。
而這一切,劉啟都透過安插在皇宮裡的錦衣衛,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嘲諷。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這麼快就忘了疼。”
“看來,是時候再給他上一課了。”
劉啟對著身邊的崔鶯鶯淡淡地說道:
“傳我的命令,讓蘇勳開始收網。”
“另外,告訴王坤,讓他把那支新訓練出來的龍驤軍部隊拉到京城去練練手。”
“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皇宮禁軍厲害,還是我的未來戰士更勝一籌。”
崔鶯鶯領命離開時身形一晃就沒入夜色,好像一縷幽影在黑暗裡隱去。
主人發出的命令在她心裡是唯一的答案,不論將目標對準誰一切都理所應當。
哪怕眼前站著名正言順的九五至尊,對她來說,也不過路邊不起眼的石頭罷了。
只消主人一句吩咐,無論是誰,她都能下手讓那人悄無聲息地從世間抹去。
京城皇宮正在此刻徹底沸騰,慶典狂歡的高潮尚未見頂。
純金雕龍的大椅上,那位年輕的皇帝劉協意氣風發,一臉志得意滿。
掌心端著西域貢來的透亮夜光杯,殷紅烈酒倒映著他漲紅的面龐和炙熱的目光。
眼下滿堂新晉官員將自己塞得滿滿當當,不下數百人。
這些個所謂的幸運兒,一樣都不是。
實則都是那場瘋狂拍賣用大價錢撈到仕途的。
每個人臉上只有阿諛諂媚,紛紛舉杯向皇座大聲跪拜,恭賀陛下萬歲。
吆喝聲震耳欲聾,連華美的琉璃瓦似乎都要被震裂似的。
轟鳴和眾望都讓劉協深感快意。
有了世人盡皆匍匐腳下,生殺只在一念的無上掌控感。
兩年前屈居傀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世家權貴的冷臉教會了他什麼叫隱忍。
現在那些倒黴的傢伙,被他毫不留情踩在腳下,這全靠自己一點點撬動權力。
從今往後,這天下的主人只剩下自己。
足堪動搖江山的財富同樣也在自己手裡了。
心頭早就不再把城外避世的那個“帝師”放在眼裡。
屬於這個時代的牌局,他才是那個唯一能主宰一切的人物。
滿殿流光裡,忽有身形高壯的披甲武將舉杯來到龍椅近前。
舉杯的將軍名叫魏康,曾擔任禁軍大統領的兒子。
在那場清洗之中,他父親因為站錯了隊而被當場格殺。
他自己卻憑著見風使舵的本事保住了性命,還借這次拍賣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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