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官家面對大忠臣宗澤的善意提醒,大笑道:
“哈哈哈……宗老相公,言之有理,朕正要給那跪於行宮外的任得敬,一個‘好’去處呢!”
宗澤見趙官家對任得敬四兄弟的安排,早有了意。
官家又不願當面說出具體內容,他便識趣地告退而出。
宗澤出了行宮,在大門外又看到了跪伏在地的任氏四兄弟。
他上前對身穿從五品緋色官袍、佩戴銀魚袋的任得敬,善意提醒道:
“汝等四兄弟,都起來吧!汝等欲求見趙官家,大可不必在此長跪不起。汝等走正常流程,請求覲見官家便可。”
跪伏在地的任得敬抬起頭,目光忽閃,仰望著身著紫袍、腰掛金魚袋的樞密使宗澤,心中立即升起強烈的羨慕嫉妒恨,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卑職任得敬,多謝宗老相公提醒。”
“卑職奉旨前來拜見趙官家,未見官家之前,誓要長跪於此,以示我任氏四兄弟忠君愛國之心。”
任得敬言罷,抬頭望向前方雄偉屹立著的寧夏行宮,心中對裡面的趙官家,既敬畏想巴結,又暗自不滿發恨。
宗澤見任得敬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跪等趙官家的召見,他便不想再勸任得敬了。
宗澤告辭離開之際,驚訝地看到身為五品朝廷命官的任得敬竟然跪著抱住了他雙腿。
任得敬可憐巴巴道:“卑職久聞宗老相公大明名,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
“奈何卑職任得敬奉旨,在此等候趙官家的召見。暫時不能向宗老相公討教治國安邦的大學問,實乃遺憾至極。”
“等到卑職被趙官家召見過後,得空之時,卑職得敬必去拜訪宗老相公。”
“呃?!”宗澤甚是詫異,暗道:老夫跟你任得敬只有今日的這一面之緣,你表現的可太過熱情和謙卑了。
其實,任得敬這種待人接物假裝熱情謙卑的姿態,曾迷惑住了平常與他打過交道的很多官吏軍民。
奈何宗澤非同常人,他是個剛直不阿、富有謀略的忠臣,他對任得敬這種過分的熱情和謙卑,心中很是反感。
不過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
宗澤客氣道:“好說、好說,他日再詳談。當下,汝可否把抱在老夫雙腿上的雙手拿開呢?老夫還有要事去辦。”
任得敬尷尬地鬆開雙手,宗澤急忙接過手下遞來的韁繩,他迅速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宗澤在飛馳的戰馬上,回想起剛剛與任得敬那短暫的接觸畫面,不禁心生疑慮。任得敬的相貌、言談舉止、眼神表情,都與他見過的忠臣良將如岳飛、韓世忠、張俊、吳玠、吳璘等人的大相徑庭。即便是將門之後的劉光世,亦沒有讓宗澤心生如此怪異之感。
宗澤善於識人,他總覺得任得敬長著一副小人的嘴臉,表面上雖對大宋忠誠無比,但細想之下,哪有忠臣沒有任何重要之事,還刻意地在行宮大門外長跪不起的呢?
更令宗澤心生不安的是,他看到任得敬的眼神,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陰鷙,這與他大半生所見過的勢力小人如出一轍。
宗澤騎在戰馬之上,思緒紛飛,他不解趙官家為何要從西安州,特意將任得敬四兄弟召到這裡,卻又既不召見重用,也不盡快趕走。此舉無疑會令讓像任得敬這種心懷不軌的小人,生出怨念,萬一在關鍵時刻發難,恐怕會危害大宋啊!
宗澤想到這裡,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定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向趙官家進言,說明此事。然而,他又深知,若是沒有抓到任得敬小人行徑的真憑實據,此刻貿然進言,只怕會顯得過於唐突,反而不好。
於是,宗澤在戰馬之上沉吟良久,最終決定在以後的日子裡,先暗中觀察任得敬,找出其小人行徑後,再向趙官家進諫,參他一本。
……
在寧夏行宮大殿內的趙吉,剛剛送別樞密使宗澤後,便召大宦官梁師成覲見。
趙吉問道:“梁大官,宮門外任氏四兄弟還在那裡跪著求見朕嗎?”
梁師成急忙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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