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
隨著詛咒和無盡的不甘，蘇文定也舒口氣。
“沒有浪費黑龍木雕這件大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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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定步行在桃源村。
村道乾淨，沒有任何一個人。
走到鐵匠鋪。
古語開啟門，掙脫二牛的手，跑到蘇文定面前。
二牛猶豫。
但下一秒，衝到古語面前，用身體擋在古語與蘇文定中間。
“蘇哥哥，你說的是不是假的？”
古語顫抖著聲音，鼓起勇氣問道。
蘇文定平靜地看著古語。
“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古語遲疑。
“你叫二牛？”蘇文定看向這憨厚年輕男人。
他很掙扎，也很勇敢。
“是的，我是二牛。”
這一秒，他視死如歸。
蘇文定笑了：“你敢走出街道，不怕我殺了你？不怕我將你們桃源村所有人都殺了？”
二牛沉默。
古語一把將二牛推向身後：“不要為難二牛，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蘇文定笑容更燦爛。
二牛掙脫古語的手：“不要聽二丫的，我只是不想見到你傷害二丫。”
蘇文定環視四周。
古鐵站在門內，面色很掙扎。
“你看見我傷害誰了？”
蘇文定反問二牛。
古語搶答：“廟祝，山神！！！”
“我殺了廟祝，殺了山神，是因為我比他們更強大，對不對？”蘇文定反問古語。
古語一怔。
古鐵渾身一顫。
是的。
眼前這位外鄉人，比山神還要可怕。
但我們恨他，為什麼不是恐懼他？尊敬他？
“你姐姐。”
蘇文定望著古語，又看向二牛：“你哥哥，都是因為山神而死的。”
“他傷害你們的親人，為什麼不恨他，而恨我？”
三人渾身一顫。
“其實你們的心在欺騙你自己。”
“因為你們早已經發現不對。”
“因為她是真正的妖魔，主宰你們的命運。”
“而我是人，是同類。”
“你們僥倖地認為，我的危險比山神，比廟祝小。”
蘇文定的話，刺破了古語心中的虛假謊言。
“都是假的，是不是？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
古語質問道。
蘇文定伸出手，撫摸著古語的腦瓜子。
“記住我的一句話，只有你的心能尋找到真相，只要你敢尋找真相。”
蘇文定望著已經滿面淚流的古語。
“我就知道，姐姐，姐姐說的都是真的。”
古語內疚地說著。
“你不一直都相信大丫的話嗎？”
古語渾身一震。
內心隱藏的秘密，彷彿被蘇文定看穿。
不願意嫁人，是因為我相信姐姐的話嗎？
“你喜歡劍？”
蘇文定突然問道。
“喜歡。”
“為什麼喜歡？”
“不知道，就是看見二牛有一把劍，就喜歡。”古語想了想，“因為拿著劍，我覺得可以保護姐姐。”
蘇文定從乾坤袋取出他的古劍。
這把劍其實在斬殺太史漓後，已經完成它的使命。
但它覺醒了一絲類似劍靈的存在。
追魂神劍術殘留一絲在古劍內。
“臨別之際，贈你一把劍，希望你用它來保護你爹爹，保護二牛，保護你自己。”
蘇文定將古劍遞給古語。
古語滿面不敢相信，接過古劍。
現在古劍只剩下鋒利，拔出劍，也不會被劍意所傷。
蘇文定對著古語腦袋一拍。
古語軟趴趴地昏睡過去。
二牛連忙扶著古語：“二丫，二丫。”
“她只是睡著了，二牛，幫我一個忙，等她醒了告訴她，當她迷茫的時候，要相信手裡的劍，劍會告訴她答案。”
說完，蘇文定的身影消失在二牛的眼前。
萬山劍宗，劍道不朽。
慕青山，我記住了你。
也讓萬山劍宗弟子，日後遍地開花。
他們同樣會記住你。
這是我欠你的因果。
“那個什麼靈霄聖地，天下第一宗門？”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戰略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至於萬山劍宗的功法，不傳之秘？
其實用蘇文定的思維，沒有什麼不可以傳授的。
教育這東西，並不是說，你拿到了教材，學習了就能成材。
學生也分等級。
學渣，循規蹈矩的庸才，天才，學霸，以及開掛的。
他們能走多遠，是他們的命。
你收了我這便宜徒弟，也算是保住了萬山劍宗的香火。
所以，我欠你的，欠萬山劍宗的。
但我這人，不喜歡虧本的生意。
將萬山劍宗的功法傳播出去。
欠你一份因果。
萬千學生都欠我一份因果。
我這種行為既能還你慕青山因果，也能還萬山劍宗的因果。
還可以收穫萬千弟子的因果。
這叫做借錢生錢。
我不會虧，還要大賺。
古語很特別。
是天生的修煉苗子。
而且，對劍道很有興趣。
有句老話說得好，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獨木舟被蘇文定找出來。
扛著走出桃源村。
划著獨木舟，走出偏離這條偏遠的支流，順著水流繼續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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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停戰了。
銀川古城鬼市玄谷行拍賣會後，第二天北蠻撤兵。
大乾帝國也將增加的兵團，原路撤回。
彷彿一夜之間，銀川古城恢復了平靜。
杜青鸞掩飾內心的一絲不安。
坐在她對面的是銀川古城鎮守使南宮瑾瑜。
她能清晰感受到此時的南宮瑾瑜發生巨大的變化。
這種變化，是由心而發。
“邀請杜前輩過來，卻是晚輩有一事相求。”
南宮瑾瑜淡然說道。
杜青鸞連忙道：“鎮守使客氣了，青鸞有什麼可以幫得到你的，一定全力以赴。”
“很早以前就聽聞過杜前輩妙筆丹青，不比士林畫道大家差，故此，想請杜前輩畫一副蘇文定的畫像。”
南宮瑾瑜的話，讓杜青鸞覺得奇怪。
但杜青鸞並不問緣由。
“小事一樁，明天一早，我讓徒兒將蘇文定畫像圖取來給鎮守使大人。”
杜青鸞很快答應下來。
“晚輩已為杜前輩準備筆墨，希望杜前輩能現在將蘇文定畫像畫出來。”
南宮瑾瑜神色堅定。
杜青鸞眉宇輕蹙。
“好。”
勢必人強。
這次玄谷行拍賣會舉行很成功。
玄谷行得到他們想要的條件。
而蠻神秘境地圖被神廟與皇室所抄錄。
這地圖本就是抄錄版。
既然他們都相信這是真的，誰也沒有追究，這是否出自鐵人屠之手的真地圖。
虛玄機為杜青鸞磨墨。
南宮瑾瑜靜靜地坐在堂上，耳邊聽著毛筆與紙面摩擦產生的沙沙聲響。
為什麼這樣做？
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記憶對蘇文定真容，變得模糊。
她知道這並非忘情天書的力量。
而是她心中曾經最刻骨銘心的他，現在變成了空白記憶牽連有關。
師父死在那古怪的一劍，她內心產生了懷疑。
副司主百里煜曾說過，此間只有天上有，南荒大陸人間沒有人能做到。
就在南宮瑾瑜思考之際，杜青鸞將蘇文定的形象躍於宣紙上。
“鎮守使大人，這就是蘇文定的畫像，見笑了。”
杜青鸞將毛筆放下，對自己的畫功還是很滿意。
研究北峰傳道圖許久，她的畫技也進步很快。
南宮瑾瑜並未站起來，觀看這幅畫。
只是對著虛玄機淡淡地道了句：“將此畫像，發給懸鏡司畫師，讓他們臨摹。”
“是，鎮守使大人。”虛玄機將蘇文定畫像收起來，退出大堂。
杜青鸞難耐心中的好奇。
“鎮守使大人，要這蘇文定畫像做什麼？”
南宮瑾瑜站起來漠然說道：“王爺有令，命令懸鏡司總司對蘇文定發出通緝令，生死不論。”
“開出的懸賞金，抓活的，兩門神通；死了的屍體，也可以換一門懸鏡司神通。”
杜青鸞滿面駭然。
“杜前輩若是知曉蘇文定行蹤，告訴懸鏡司，確認之後，可挑選懸鏡司這些年收穫的神通中兩門。”
南宮瑾瑜望著杜青鸞，給出了重獎。
神通與神通之間，存在極大的差距。
而且，每一門神通，都是極為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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