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帝被他攥著手腕，指尖的麵粉蹭在他手背上，像落了點碎雪。
她掙了掙沒掙開，只好任由他把掌心的溫度一點點渡過來，輕聲道：“別鬧，面要醒過了。”
葉子修這才鬆開手，卻順勢替她把額前的碎髮別到耳後。
指腹沾著點剛才沒擦淨的桂花碎，落在她耳廓上，像顆小小的金粒。
“那我去燒壺水。”他轉身往灶臺走，“等下把麥餅裝盒時，用薄荷葉墊著，涼了也脆。”
雪帝看著他往壺裡添水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摸了摸耳廓，那裡還留著他指腹的溫度。
她低頭繼續揉最後幾塊餅坯，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天水學院的人今天會過來。”
“水冰兒她們？”葉子修正往灶膛裡添柴，聞言回頭，“上次預選賽結束，她們說要討麥餅的方子。”
“嗯。”雪帝把餅坯擺進烤盤，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上面的雪花紋。
“水月兒昨天託人帶了信，說她們隊裡的輔助系魂師想請教冰系魂力怎麼調和麵粉，讓麥餅帶著冰香卻不發硬。”
葉子修往壺裡撒了把薄荷，水汽騰起來時，清冽的香混著麥香漫了滿廚。
“那正好，今天多做兩爐。”
他用布巾擦了擦壺嘴，“水冰兒的冰鳳凰武魂凝的冰氣最純，說不定能給你新點子。
上次你說想做帶冰碴的涼糕，她或許知道怎麼讓冰碴在糕裡不化。”
雪帝捏起塊核桃碎，往餅坯上撒時動作頓了頓。
她記得水冰兒上次來，指尖凝的冰花能在熱湯裡浮半個時辰不化，確實是冰系裡少有的精細。
“她們隊裡的敏攻系魂師也愛吃甜的。”
她輕聲道，“水月兒上次看見你給我的薄荷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
“那我去把冰糖拿過來。”葉子修轉身往儲物架走，那裡擺著幾個青瓷罐。
最底層的罐子裡裝著極北冰域凍過的冰糖，敲開時帶著冰裂的脆響，化在糕裡會留著點冰碴的涼。
雪帝看著他踮腳夠罐子的背影，忽然笑了。
灶火在他腳邊投下暖黃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剛好覆在她腳邊。
像他總說的，不管賽場還是廚房，他的影子總會先一步替她擋住可能濺來的火星。
烤箱“叮”地跳了一聲，第一爐麥餅熟了。
葉子修剛把冰糖罐子抱下來，就被雪帝推到一邊：“去裝盤，我來取。”
她戴著手套開啟烤箱門，金黃的餅面泛著油光，桂花糖在邊緣化成琥珀色的流心，剛一拿出來，就聽見院外傳來清脆的笑聲。
“雪帝姐姐！我們來啦！”是水月兒的聲音，帶著點跑調的雀躍。
葉子修正往瓷盤裡墊薄荷葉，聞言對雪帝揚了揚下巴：“說曹操曹操到。”
雪帝剛把麥餅擺好，院門口就探進兩個腦袋。
水冰兒穿著天水學院的隊服，髮間繫著冰藍色的絲帶，身後的水月兒懷裡抱著個竹籃，裡面裝著些亮晶晶的冰葡萄，是剛從她們學院的冰窖裡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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