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修張口咬住，冰甜在舌尖化開時，看見她指尖沾了點冰酪的汁水，正慢慢凝成細霜。
他沒說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指尖湊到自己唇邊，輕輕舔掉那點汁水，雪帝的指尖瞬間僵了僵，耳廓泛起極淡的粉，快得像錯覺。
“別鬧。”她抽回手，卻沒真用力，反而順勢牽住他的手，往廚房走，“再烤兩個麥餅，要加堅果碎的。”
廚房的灶臺是土砌的，葉子修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得他側臉發紅。
雪帝站在旁邊揉麵，指尖一動，麵粉裡就摻進了細碎的冰屑，揉出來的麵糰又軟又韌。
葉子修添柴時沒注意，火星濺到袖口，他“嘶”了一聲正要拍掉，雪帝已經放下面團走過來。
她指尖懸在他袖口上方，沒碰到布料，卻有層淡藍色的寒氣漫開，火星瞬間凝成細碎的冰晶，簌簌落在灶膛邊。
“小心點。”她聲音還是淡淡的，卻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剛才被火星驚得微微發紅，像落了點夕陽的暖光。
葉子修順勢歪了歪頭，蹭了蹭她的手心：“知道啦，有你在，燒不著。”
雪帝收回手時，指尖沾了點他耳後的熱氣，她沒說話，轉身繼續揉麵，只是揉麵的力道輕了些，麵糰在掌心轉得更慢了。
灶膛裡的柴火噼啪響著，把兩人的影子投在土牆，葉子修的影子總往雪帝那邊靠，像要把她的影子裹進自己輪廓裡。
“對了，”葉子修往灶裡添了根乾柴，火光跳了跳，“昨天路過學院後山，看見有棵老核桃樹結果了，我摘了些，你要不要嚐嚐？”
他說著從兜裡摸出個布包，開啟來是圓滾滾的核桃，殼上還沾著點泥土。
雪帝捏起一顆，指尖輕輕一攏，核桃殼就裂成均勻的四瓣，露出雪白的果仁。
她把果仁遞到他嘴邊，自己又捏起一顆，慢慢剝著：“生核桃澀，等下用炭火烤烤。”
葉子修叼著果仁點頭，忽然瞥見她鬢角沾了點麵粉，像落了星子。
他沒吭聲，等她剝好下一顆果仁遞過來時，抬手替她拂掉那點麵粉。
指腹擦過她耳廓時，能感覺到她睫毛顫了顫，像被風吹動的雪絨。
“烤麥餅要翻面了。”雪帝轉開視線，聲音裡帶了點不易察覺的軟，“堅果碎在櫥櫃第二層，你拿過來。”
葉子修剛起身，就被灶臺邊的小板凳絆了下，踉蹌著往雪帝那邊倒。
雪帝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他順勢靠在她肩上，鼻尖蹭到她頸側。
有面粉的清，還有她身上特有的、像剛融的雪水那樣的涼香。
“站穩了。”
雪帝扶著他的胳膊把人推直，指尖卻在他腰側多停了半秒。
那裡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暖烘烘的，像揣了個小暖爐。葉子修嘿嘿笑：“誰讓你站這麼近。”
她沒接話，卻往旁邊挪了半步，剛好讓他能順手夠到櫥櫃。
葉子修拿堅果碎回來時，看見她把揉好的麵糰擀成圓餅，在邊緣捏出小花邊，每個花邊裡都嵌了顆完整的核桃。
“這樣烤出來，邊兒脆，心子軟。”
她低頭看著餅坯，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你上次說喜歡吃帶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