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糰子仔細裝進食盒，水月兒已經幫他洗好了盒子，內壁擦乾得乾乾淨淨。
“等姐姐回來，讓她第一個嘗！”小姑娘拍著胸脯保證，又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摸出顆凍在冰盒裡的梅子，“給你！剛才在冰窖裡凍的，比酸梅湯還涼。”
葉子修接過凍梅子，指尖碰到冰涼的果皮，突然想起極北的雪。
雪帝總愛坐在冰崖上，手裡轉著顆凍成冰晶的野果，說那是極北最解渴的東西。
他把梅子塞進嘴裡，涼意順著喉嚨往下走，倒讓心裡那點想念淡了些——反正總會再見的，到時候把糰子遞過去，她大概會挑挑眉，說句“總算是吃到不一樣的味道”。
……
而極北之地的山洞外，黑袍人們還在漫無目的地搜尋。
他們踩著厚厚的積雪，靴底陷進沒膝的雪層裡，撥出的白氣瞬間散在寒風裡。
“老大，這附近除了冰蠶就是雪狐，連個十萬年魂獸的影子都沒有。”
一個瘦高的黑袍人抹了把臉，睫毛上都結了霜，“要不咱們先回據點？這鬼地方再待下去，魂環都要凍僵了。”
被稱作老大的黑袍人抬手按住帽簷，望著遠處被風雪模糊的冰原。
他手裡攥著張泛黃的地圖，邊角已經被凍得發硬。
“再往深處走三里，那裡有片冰湖，傳說冰天雪女喜歡在湖邊打坐。”
風聲卷著雪粒打在他們的黑袍上，發出沙沙的響。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卻沒注意到冰湖對岸的冰稜後，藏著兩隻通體雪白的雪狐。
那是雪帝離開前留下的眼線，也是以防有人突然闖入
此刻正豎著耳朵，把他們的腳步聲記在心裡，只等風雪稍停，便要把訊息傳給遠方的同伴。
……
葉子修還在慢悠悠地往住處走，食盒裡的糰子還溫著。
做好的酸梅味道的糰子，回住處蒸一蒸就可以了。
沒有繼續逗留在鬥魂場。
回到家中。
將糰子蒸好，喊道：“雪姐姐出來了。”
“新味道的糰子嗎？”雪帝出現，看著葉子修精心製作的糰子。
許久，沒有吃到新鮮的糰子了。
“專門雪姐姐做的，嚐嚐味道怎麼樣？”
雪帝拿住糯嘰嘰的糰子，一口咬下去，酸味直衝突喉嚨。
隨後又是那種甜甜的味道，讓雪帝眼前一亮。
“好吃。”
“雪姐姐喜歡就行。”
起碼沒有白做，還好雪姐姐喜歡吃。
“對了，來獎勵你親親！”
雪帝的聲音還帶著剛吃完糰子的微啞，尾音像被酸梅的清甜浸過，輕輕落在空氣裡。
葉子修正低頭收拾蒸糰子的瓷盤，聞言指尖一頓，抬頭時撞進她眼底的光裡。
那光不像極北冰原的冷冽，倒像融了碎陽的冰湖，漾著點他從未見過的柔和。
還沒等他說什麼，雪帝已經上前一步。
她剛碰過糰子的指尖還帶著糯米的溫軟，輕輕托住他的後頸。
力道很輕，卻帶著不容錯辨的牽引，將他的臉拉近。
葉子修能聞到她髮間清冽的雪氣，混著剛吃過的酸梅香，像極北初春時，雪化後漫上山崖的野花香。
她的唇貼上來時，帶著點微涼的觸感，像剛從冰窖裡取出的玉，卻又慢慢被他的溫度焐熱。
葉子修的睫毛顫了顫，下意識想閉眼，卻被她另一隻手輕輕按住後頸，那力道讓他沒法退開，只能任由呼吸與她交纏。
“好……好讓人纏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