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韜也不客氣,點了兩份靈禽烤肉、一盅清燉靈芝湯和一盤炒制過的青靈菜。
不到兩刻鐘,靈食陸續上桌。
烤肉色澤金黃,香氣四溢,肉質緊實卻不失嫩滑;
靈芝湯清澈如鏡,湯麵上靈氣氤氳,隱隱透出一絲藥香;
青靈菜翠綠欲滴,入口清爽,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秦文韜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烤肉塞進嘴裡,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味道,還真不賴。”
秦軒聞言輕笑,低頭抿了一口靈湯,溫潤的湯汁順喉而下,暖意直透心脾。
飯至半酣,秦軒喚來一壺靈酒,酒香清冽,帶著淡淡的果木氣息。
兩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氣氛愈發融洽。
秦軒斜眼瞥見秦文韜雙頰微紅,眼神已有五分醉態,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翹。
隨即放下酒杯,語氣隨意卻暗藏試探:“兄長可還記得你我初次相見時的情景?”
秦文韜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晃,醉眼朦朧地眯起,聲音帶了幾分含糊:“怎會不記得?當日你給為兄的印象可是深刻得很。
你身邊五隻毒寵環伺,那膚色又異於常人,我和幾個隊員私下還嘀咕,怕你是哪來的邪道修士哩!”
說到此處,回憶起當時的場景,秦文韜便忍不住哈哈一笑。
秦軒聞言,臉上浮起一抹笑意,搖了搖頭:“讓兄長見笑了。
那會兒我頭一回闖瘴氣裂谷,自恃毒功小有所成,又有靈寵護身,不過煉氣四層就敢往那險地跑。
如今想想,真是後怕得很。”
秦軒眼中閃過一絲追憶,隨即又抬眼看向秦文韜,語氣略帶好奇,旁敲側擊道:“不過當日我提及自己是秦家人時,兄長為何那般驚訝?難道秦家從無修煉毒功之人?”
秦文韜放下筷子,懶散地靠著椅背,隨口應道:“秦家確實許久未見有人修毒功了。
家族藏書閣功法無數,除非靈根資質實在匹配不上旁的路子,否則誰會去碰那毒功?
上一個修毒功的族人,怕是六十年前的事了。”
說到這,他忽然頓住,醉態中透出一絲疑惑,扭頭看向秦軒:“說起來,老弟你為何偏偏選了這路子?”
秦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低頭輕抿了一口酒,才緩緩道:“兄長說的靈根特殊之人,便是我了。
當年在藏書閣挑功法時,我不甘心庸碌一生,便選了這旁人避之不及的毒功,才有了今日這模樣。”
秦軒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嘲。
秦文韜聽罷,醉意微散,目光中多了幾分認真。
他坐直身子,拍了拍秦軒的肩膀,朗聲道:“賢弟何須自輕?正所謂:
男兒懷瑾自英豪,
何必菱花飾瓊瑤。
若遂拏雲千里志,
自有清輝冠九霄’。
你既有大毅力修毒功,他日未必不能築基有成,光耀門楣!”
只聽他語氣豪邁,眼中滿是鼓勵。
秦軒聽了這番話,心中一暖,臉上綻開真切的笑意。
秦軒舉起酒杯,目光灼灼:“多謝兄長豪言壯語,來,你我共飲此杯!”
言罷,兩人酒杯相碰,清脆的聲響迴盪在桌邊,二人仰頭一飲而盡,酒液入喉,熱意湧上心頭。
酒足飯飽,秦軒見秦文韜醉態愈濃,便起身攙扶著他下了酒樓。
路過櫃檯時,從儲物袋中掏出五枚靈石遞給掌櫃,指尖觸及靈石時,眼中閃過一絲肉疼,卻也只是一瞬即逝。
隨後,秦軒扶著東倒西歪的秦文韜,一路說笑,步履略顯踉蹌地送他回了住處。
兩人又寒暄幾句,秦軒這才帶著一身酒氣,腳步輕浮地返回家族駐地。
夜色中,秦軒的背影漸行漸遠,融入坊市的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