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離去後,秦德瑾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眉間緊鎖,不覺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屏風後卻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怎麼?心疼了?我看你是在這藏書閣中待久了,連心也軟了。”
秦德瑾轉身,朝著屏風後的人影深深一拜:“見過族長。”
秦家族長秦德恆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別忘了你身上的職責,我的傳功長老。”
秦德瑾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和憤怒:“六十年了!明明已經過去六十年了!為什麼還要讓族人重修這門功法?”
“你為什麼還不死心,族內五行靈根的苗子本就不多,此前為了修煉這《五炁五毒真經》,尚未築基就已折損的便有七人!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這功法的問題嗎?”
族長秦德恆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不過是幾個不成器的仙苗罷了,他們命薄福淺,無緣修習此等神功。”
“無緣?無緣?!”秦德瑾怒極反笑。
“五瘴教偏居南疆彈丸之地,卻能憑藉此法,五百年來結丹修士層出不窮。
五瘴教可為之,秦家何不可為?”秦德桓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
“五瘴教!五瘴教!”秦德瑾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那秦無忌也是命薄福淺嗎?他當年為了家族,改修此法,苦修百年,耗盡了族中多少資源,好不容易突破金丹,結果如何?”
聽到秦無忌的名字,族長的面色驟然陰沉下來。
秦德瑾卻像是沒看到一般,語氣愈發激烈:“五毒俱失,金丹殘缺,神魂被心魔侵蝕,至今仍被囚禁在家族黑牢之中,日夜受盡折磨!
你口口聲聲說家族崛起,可你看看,這就是你追求的崛起之路嗎?!”
秦德恆聞言,勃然變色,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此事我自有考量,豈容你置喙!秦軒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仙苗,你只需盡心教導他便可!”
“我觀其今日表現,未來能承秦家大統者必此子也。”
秦德瑾對族長秦德恆的震怒不為所動,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意:“精心挑選?是指幼時喪母,七歲亡父,再被你‘好心’送進凡人城鎮的慈幼院嗎?”
隨後秦德瑾目光如刀直視族長秦德恆道:“家族腹地,何時有過妖獸傷人?秦軒之父何其無辜,竟遭此橫禍!”
秦德恆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怒火,語氣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當年修為在我之上,為何族長之位卻是我而不是你?”
“就是因為你優柔寡斷,瞻前顧後,最終一事無成!所以才讓你待在這藏書閣清修,免得誤了家族大事!”
秦德恆踱步至秦德瑾身後,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三百年了,你也是讀遍藏書閣典籍了,可曾見過幾個家族出身的修士能突破金丹?
我秦家困守向陽山千里之地,整整三百年了,若不另闢蹊徑,別說三百年,就是三千年,也難出一個金丹修士!”
秦德桓猛地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德瑾:“德哲、德泓,他們的天資不比宗門大派的親傳弟子差。
可一個死於妖獸之口,一個亡於劫修之手!
你活了一百多年,難道還看不透其中的齷齪嗎?”
秦德桓語氣愈發激昂:“你只責問我為何行事偏激,卻不重視我行事偏激的原因。
我倒想問問你,那些宗門大派手中的結丹靈物從何而來?
宗門大派佔據高階靈地,把持結丹資源,家族之中但凡出現一二天資出眾的子弟,哪個不是被他們威逼利誘,收為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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