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峰這才慢悠悠轉過身,上下打量了顧逸軒兩眼,他知道眼前這位是武安侯,可心裡頭並不怵。
江湖人講究拳頭硬,他自恃流雲劍門在二流門派裡也算號人物,再說自己是帶著門派武學來投效的,皇帝總得給幾分面子。
“原來是武安侯。”
張海峰動作隨意地朝顧逸軒抱了抱拳,語氣裡沒半分恭敬。
“在下張海峰,流雲劍門的,侯爺來得正好,幫我評評理。”
顧逸軒沒接他的話茬,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張海峰面前。
兩人離得近了,顧逸軒能聞到他身上一股濃烈的脂粉味,混著酒氣,燻得人腦袋疼。
“你可知,強搶民女,當街傷人,按大齊律法該當何罪?”
顧逸軒看著張海峰眼神冰冷,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壓。
張海峰看到顧逸軒冰冷的眼神心中不由一慌,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和任務,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侯爺這話就沒意思了,我不過是瞧這女子生得清秀,想請她回府喝杯茶罷了。”
“誰知道她爹不識抬舉,上來就動手,我這才失手傷了他。”
張海峰說到這兒頓了頓,轉頭看向周圍百姓,故意提高了音量。
“再說了,我是奉了皇上的召令,帶著門中武學來加入武閣的,我這是為朝廷效力,侯爺難不成要攔著皇上的大事?”
顧逸軒看著囂張的張海峰,眼神一點點冷了下去。
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個敢拿皇命當擋箭牌,在天子腳下胡作非為的刺頭。
“為朝廷效力?”
顧逸軒看著張海峰突然笑了,笑聲裡卻沒半分暖意。
“在你眼裡,為朝廷效力就是當街搶民女,打傷人命?”
沒等張海峰迴話,顧逸軒手腕一翻,手中的馬鞭“啪”地一聲抽了出去。
這一鞭子又快又狠,帶著破空的聲響,直直抽向張海峰的臉。
張海峰也算練家子,反應不慢,下意識地想躲。可他哪是顧逸軒的對手?
那馬鞭如同長了眼睛,擦著他的鼻尖過去,“噗”地一聲抽在他肩膀上。
“啊!”張海峰痛呼一聲,整個人被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錦袍的肩部瞬間裂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面青紫的面板,鞭痕深可見骨。
“你敢打我?!”張海峰又驚又怒,捂著肩膀瞪著顧逸軒,眼睛都紅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是流雲劍門的門主!你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
“你爹?”顧逸軒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張海峰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把他拎了起來。
“在京城地界,別說你爹是個二流門派的門主,就是一流門派的掌門,犯了王法,一樣要受懲處!”
張海峰被拎得雙腳離地,憋得滿臉通紅,手腳亂蹬。
“放開我!你這是以下犯上!我是奉了皇命的!陛下會為我做主的!”
“陛下?”顧逸軒眼神一厲。
“陛下召你們來京,是讓你們為朝廷效力,不是讓你們在京城作威作福,敗壞朝綱!”
“像你這種敗類,別說入武閣,就是給武閣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