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逸軒寫完,蕭景琰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一把拿過詩稿。
為了避免顧逸軒出醜,他並未直接朗讀出來,而是先自己端詳起宣紙上的詩詞。
但越看,蕭景琰的眼神卻越發震驚,因為就連他這個不通詩詞的人,都能從這首詩中感受到一股與古畫相同的蒼茫之感!
廳內眾人見蕭景琰那震驚的神色,心中不禁愈發好奇顧逸軒所寫的詩詞內容,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小王爺,何不將武安侯所寫內容唸誦出來,讓我等一起欣賞?”
“是啊小王爺,您別光一個人看,我等也是對武安侯的詩詞甚是好奇啊!”
陸懷瑾見顧逸軒已經寫出詩作,也只能將墨鴉衛一事壓下。
但見蕭景琰那副震驚的神色,心中感覺有些不妙,但想起身後青年和他說過的話,還是按捺住心中情緒。
蕭景琰聽到周圍人的呼喊,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拿著手中宣紙開始唸誦。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蕭景琰話音落下,廳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極為精通詩詞歌賦的公子小姐更是張大了嘴邊,看向顧逸軒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
陸懷瑾原本勾著冷笑的嘴角僵在臉上,目光死死盯著蕭景琰手中的宣紙。
他身後那個青衫文士先前還胸有成竹地跟他打包票,說以顧逸軒的能力,根本寫不出什麼好的詩詞。
就連那首《梅花》也一定是請別人所寫,但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陸懷瑾猛然轉頭看向身後的青年文士,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青年文士見顧逸軒能寫出這種視作,他也是一頭霧水,但看到陸懷瑾眼中的殺意,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恐懼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道。
“這詩……這詩不過是取巧!四言詩向來質樸,哪比得上七律工整?再說‘獨釣寒江雪’,雪如何能釣?分明是用詞不當!”
話音未落,一位頗有文名公子率先忍不住,他的“啪”地拍了下桌案,對著青年文士怒喝道。
“豎子妄言!詩貴在意境,豈被格式所困?當年《詩經·蒹葭》也是四言,難道不算千古絕唱?”
此人話語一出,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紛紛開口怒喝道。
“‘釣雪’二字妙就妙在化靜為動,把天地間的孤寂都凝在一根釣竿上了,你懂不懂什麼叫‘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武安侯此詩,當真是‘句短意長’,叫我等後生汗顏!”
蕭景琰見那文士居然敢說顧逸軒詩作不好,亦是開口說道。
“你說逸軒哥寫的詩不行,難不成你能寫出比這更好的?有本事你也題一首,讓咱們瞧瞧!”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對啊”“請賜教”,嚇得文士連連後退,撞得身後的博古架上瓷瓶直晃。
陸懷瑾見局面完全失控,再看顧逸軒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袖口下的手指幾乎要把掌心掐出血來。
他突然想起方才被威脅的墨鴉衛一事,若是再糾纏下去,難保顧逸軒不會當眾抖出更多隱秘。
咬了咬牙,陸懷瑾強作鎮定地抬手虛按。
“諸位莫要動氣,不過是文人雅趣……武安侯此詩確實妙極,陸某佩服至極。”
“這副《江山雪霽圖》贈予武安侯,乃是名至實歸!”
憤怒的眾人聽到陸懷瑾的話,這才收攏心中的情緒,不過看向那青年文士的眼神依舊帶著鄙夷和憤怒。
而站在一旁安靜看戲的顧逸軒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顧逸塵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