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用力推開江嶼,生氣的罵出聲來。
她沒有再去求江嶼,而是自己把輪椅拉過來,非常吃力的爬上輪椅,然後頭也不回的進入了直通樓上的電梯。
看著她的背影,江嶼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看著凌亂的沙發,心裡感到無比驚慌。
“江嶼,你個蠢貨,你都做了什麼?”
低聲罵著自己,江嶼的身子在顫抖,內心感到非常懊悔。
以林漾的脾氣,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林漾恐怕不會再留著他,甚至有可能跟他提出離婚,讓他永遠離開林家。
一想到這些可能,江嶼心裡的悔恨就又加重了一些,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因為內心的慌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坐在地上不停拍著自己的腦袋。
客廳漸漸變得安靜下來,江嶼甚至能聽見茶几上蠟燭燃燒的聲音,他的心裡隨之也恢復平靜,可心中的悔意,卻不曾減少半分。
他知道自己和林漾之間已經徹底不可能了,也許在林漾的眼裡,他就只是一個臭流氓,是必須要趕出林家的。
“也許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結果吧……”
江嶼自言自語,然後絕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他並沒有睡覺,而是把桌上的筆記本開啟,開始撰寫著旅遊之家的注意事項,還有與二師兄旅遊公司的具體合作方案。
這兩個專案可以讓林漾在林氏集團獲得許多高管和股東的支援,成為林家繼承人是她的願望,江嶼現在能幫她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
一盞燈亮到天亮,外面已經雨停,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了窗臺。
江嶼把兩份方案已經整理進隨身碟,他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把隨身碟從電腦上拔了下來。
腦海中再次浮現昨晚的場景,江嶼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長長嘆出一口氣後,拿著隨身碟走去了林漾的房間。
並沒有敲門,江嶼直接把隨身碟放在了林漾臥室的門口,並且還放了一封信,一封和林漾道歉和告別的信。
事情都已經鬧到這種地步,與其讓林漾難做,還不如他自己離開……
把隨身碟和道歉信都放好後,江嶼回房間拿上自己的行李,然後一個人來到了客廳,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看向沙發,最後又落在了角落的那把吉他上面。
這是林漾送給他的吉他,他原本是不打算帶走的,可他現在心裡卻有些動搖,眼神中充滿了不捨。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帶走了這把吉他,畢竟這是林漾唯一送給他的禮物!
江嶼提著行李,背上這把憂鬱的黑色吉他,像極了地鐵裡無家可歸的流浪歌手。
他孤零零地走在清晨的大街上,看著行色匆匆的行人,他的心卻空落落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哪裡,彷彿這座城市並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小哥,坐車嗎?”
一輛計程車在江嶼的身旁停下,一個禿頭大叔從車窗探出頭來。
江嶼想也沒想,就直接坐上了這輛計程車,可當司機問他去哪裡時,他卻有些答不上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
“往前走,一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