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即將參加作戰任務的興奮,呂三思和張威山恨不得現在就返回營地,將這個好訊息告訴炮兵隊的同志。
三人牽著馬準備離開,警衛員追出來,從口袋裡不捨地掏出半包香菸。
“誰是炮兵連教官?”
“我是。”陸北舉手說。
對方將半包香菸遞給陸北:“軍長讓我給你的,獎勵你協助組建訓練炮兵工作,讓你以後有什麼意見先在支部內討論。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睡下,被你們一攪合,又睡不下了。”
接過半包大前門,陸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臉的沉醉。聽見夏軍長又開始工作,陸北心裡挺過意不去的,以後還是少麻煩夏軍長。
夏軍長很平易近人的,越是這樣,陸北便越覺得不應該打攪他休息。
······
翌日。
天色未明,炮兵隊的戰士們便早早起床,開始個人洗漱,呂三思作為支部書記進行監督,良好的衛生意識也是戰鬥力,能減少不少非戰鬥減員。
穿上日軍的牛皮鐵釘軍靴,洗漱之後用飯,依舊是高粱米籽加上營地軍屬們醃製的野鹹菜。已經很不錯了,三團長馮志剛還得自己舂玉米粒。
將遼造八十二毫米迫擊炮的炮身綁在一匹母馬上,陸北檢查十分綁結實,若是不慎掉落,哪怕是磕出個劃痕出來,估計馮志剛都得開會批評,而且部隊經不起任何作戰裝備的損失。
“三兒,綁結實,一定要檢查好。”陸北對宋三狗說。
“是!”
宋三狗出身一戶貧苦農戶家中,出生時地主家養的狗也生了,狗生了三條小狗,死了一條。老爺便指著剛出生不久的宋三狗,說他就是託生的第三條狗,三狗、三狗這樣叫著,也成了他的大名。
對於地主老爺來說,佃戶的命和自家養的狗並無區別,後來地主當了漢奸,要把宋三送去礦上當勞工,他便跑出來加入抗聯。
認真的檢查馬匹上的草繩是否綁結實,宋三狗因為理論知識成績不夠,只能搬運炮彈,但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態,而是更為刻苦的學習理論知識。
“給。”
呂三思遞給陸北一支三八式步槍和五發子彈,接過步槍的陸北摸索槍身,在槍托處被人釘了一塊鐵皮。
“這是什麼?”陸北問。
一旁的宋三狗解釋道:“磕手雷的,日本人的手雷磕一下才能丟,他們腦袋上帶鋼盔,咱們沒有,磕鞋跟也行,但磕多了鞋子容易磕壞,磕槍托也怕磕壞。
這是咱們自己想的法子,在上面釘一塊鐵皮,這樣磕起來也方便,還不容易損壞槍支。”
拿著步槍,陸北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牛皮鐵釘靴,而宋三狗腳下則踩著草鞋,瞬間感覺到隊伍對於自己的關愛。
“集合!”
“全體集合!”
“炮兵隊所有人全體集合!”
炮兵隊連長張威山大喊,正在檢查裝備的眾人開始列隊,眼中燃燒著按捺不住的求戰之意。
‘滴滴滴——!’
一聲哨聲響起,三團也被集合起來,顯然馮志剛早就接到作戰命令,恐怕呂三思和張威山兩人也知道三團有作戰任務,這才死乞白賴請戰。
列隊在隊伍中的陸北釋然一笑,這顯然是隊伍並未徹底相信自己,陸北並不芥蒂,這才是正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