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直接翻過籬笆牆院,手忙腳亂逃離。
呂三思拽住錢廖生:“去西邊林子裡,那裡有兩匹馬,你們騎上馬去上河溝子。”
“保重!”錢廖生握住呂三思的大手。
‘砰——!’
槍聲突兀的響起,陸北躲在一堵籬笆院牆後換彈,在土路盡頭有十幾名偽軍倉惶隱蔽,道路中央躺著一具面門中彈的屍體。
聽見槍聲響起,幾人也顧不上生死離別,區委的同志在二愣的帶路下轉身離開,留下陸北和呂三思兩人進行阻擊。還好這次任務攜帶步槍,不然兩人只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東北的鄉村,居住很是分散,要麼獨居要麼三兩戶住在一起,房屋外面則是大片農田,毫無遮蔽物。如果沒有攜帶步槍,只能被當成活靶子點射。
陸北漫不經心地拉起槍栓換彈:“別死頂,磨死他們。”
“咋磨?”呂三思拿著遼造十三式步槍喊道。
“他們在外面只是活靶子,想活只能往前衝的,咱們必須依靠有利地形靈活反擊。把他們的銳氣打掉,這群偽軍沒了銳氣,命就在咱們手裡握著。”
“說的輕巧。”
“昨天你拉我來的時候,說的也很輕巧。”
呂三思氣急反笑,拉起槍栓換彈,瞄準躲在農田一側水溝裡露頭的偽軍扣動扳機。
對方極為小心,在損失一名士兵後,直接貓在道路一側的水溝裡。他們已經得到訊息,知道沒幾個人,能打硬仗的只有抗聯兩個人,其他的都是地委人員,只需用步槍在對方一個夠不著的距離,完全可以不傷分毫取得勝利。
‘砰——!’
陸北扣動扳機,對準三百米外那個露頭的偽軍開槍,他開了兩槍,不確定露出半個大簷帽的偽軍是否已經被打死,至少帽子還在視野之內沒移動。
數槍過後,那些偽軍躲在水溝裡不露頭。
呂三思示意停止射擊,而後躲在一個隱秘死角觀察前方,確定那些人躲在水溝裡,既不敢進攻,也不敢露出頭往回跑。
兩撥人就這樣僵持住,片刻後,對面傳來喊話聲。
“對面的抗聯兄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跑是跑不掉的。日本人說了,只要放下武器投降既往不咎,列位還可以得到獎賞。”
“去你大爺的。”
陸北率先喊道:“你們這群急著趕去地府報道的小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太平川大松屯,這裡有抗聯三個軍,上萬號人,今天老子們要是栽了,不出三天,你們也得死!
第六軍上千號人就駐紮這裡,在離大松屯不過二十公里,不出三個小時他們就能趕到。以往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是你們給臉不要臉,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掉!”
隨即,呂三思也湊合道:“現在全國都在掀起抗日風潮,你們不棄惡從善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助紂為虐。為你們家裡人想一想,是誰把你們逼上絕路的。
是抗聯嗎?
不是!是你們的長官和日本人,他們把你們逼上絕路的,我們也不想同室操戈。”
說完後,對面長久的沉默,陸北觀察對面情況,發現並無異樣。這群偽軍也並不想送命,他們知道這裡是‘紅地盤’,以前能安穩自由出入,都是雙方不成文的默契使然。
一旦抗聯大部隊趕來支援,你們斷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