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挨個罵:“你就是炮兵隊嫁出去的閨女,不幫襯孃家人,還損起來了,有沒有革命情誼?”
三人互視一眼,直接跟陸北劃清界限。
“我們哥幾個跟你不同,思想上有差距。”張威山說。
“能有什麼差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仨合夥欺負我。”
程家默說:“這話不能亂說,我們這叫組織同志間的默契。”
聞言,陸北恨不能抽這哥兒仨大耳刮子,說話忒糟踐人。
整理好繳獲物資,俘虜的偽軍被拉出去,馮志剛正在催促眾人撤離,將據點炮樓佈置炸藥,將這座據點給炸掉。雖然這隻能解決一時,但也好過以前。
陸北大喊著:“撤了撤了,打成這樣,日本關東軍司令部都聽見了。”
“撤!”
“帶上物資補給,全體撤退。”
離開花柵崗子據點,被俘虜的偽軍披著單衣,蹲在路邊湊成團取暖。張傳福正在對偽軍進行思想教育工作,宣傳隊伍的抗日政策,號召他們也勇於反抗。
這群偽軍一個個愛搭不理,知道抗聯不會殺了他們,估計等抗聯一走,他們又會換身皮,繼續給日本人死心搭地賣命,若其中真的有人想抗日,早八百年前就進山找抗聯了。
攜帶繳獲豐盛的戰利品,這下三團不用為很長一段時間的物資補給發愁,甚至能支援第六軍其他部隊。
隨著一聲劇烈爆炸聲響起,花柵崗子據點炮樓被炸燬,足足五層的高樓垮塌,將身下的軍營掩埋砸毀。日偽軍再想修復這座據點,怕是要等到明年才行,入冬之後的凍土可挖不動。
現在眾人能夠光明正大的沿著公路走,等日偽軍增援趕到,他們早就進山。
正當眾人沉浸在戰鬥勝利的喜悅中,數名騎兵從前方出現,馬速很快,馬兒還未站穩,騎兵便從馬上跳下來,摔倒後手腳並用爬起身,慌慌張張似乎有大事發生。
“參謀長,夏軍長找您。”
馮志剛有些疑惑,但從騎兵如此慌張的神態不難看出,必定有大事。
將騎兵帶到一旁,兩人竊竊私語幾句,隨後馮志剛騎上戰馬,與他們一同離開,臨走時將指揮權移交給三團長張傳福,讓他把部隊帶回山裡,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
同樣疑惑的不止陸北一人,其他連隊主官都有些疑惑,在疑惑中,眾人沿著公路走了一截,而後沿山路進了林子。
忽然。
天空中響起發動機的轟鳴聲,一架老式雙翼螺旋槳飛機飛臨上空,在附近的天空盤旋著,似乎在做偵查。
陸北抬頭看向天空中飛機,在飛機兩翼印有十分扎眼的紅色圓圈,那是日軍的偵察機,現在除了日本人的戰機,這片土地能夠在天空上翱翔的只有飛鳥。
“快了。”
呂三思也抬頭看著天空:“什麼快了?”
“日偽軍的‘大討伐’,不出一個星期必定進山。”
“切!還用你說,老子用腳指頭都能想到的事。”
林中的隊伍停下腳步,儘可能的在樹林中隱藏自己,等待日軍偵察機離開。但對方依舊在天空中盤旋,瞧那樣,似乎已經發現眾人。
第二天凌晨時分。
三團回到山中的密營根據地,同時也明白為何參謀長馮志剛會如此神秘離開,前來通訊的騎兵為何會如此慌張。
四天前的傍晚,夏軍長在湯原西部一帶籌備補給物資時,遭到偽軍埋伏,不幸中彈,已經危在旦夕。
聽到這個訊息,陸北坐在密營的油桶火堆旁,悶悶不樂的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