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手榴彈,拉起拉環,宋三甩起膀子將手榴彈丟進窗戶裡。
一陣爆炸聲響起,陸北小跑踩在那名戰士的肩膀上,像一隻猿猴似的翻上二樓窗戶。翻牆跳進二樓房間,陸北用嘴吸了下被玻璃碎片扎出血的手掌,吐出一口血水。
樓下。
呂三思帶人趕到火車站排程樓,小心翼翼走進一樓,看見王貴和幾名戰士蹲守在樓梯間入口。
“老陸呢?”
“不知道啊,他讓我們蹲在這裡,就走了。”王貴說。
宋三回道:“從窗戶爬上二樓了。”
話音剛剛落地,樓上傳來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眾人緊張不已抬頭看向天花板。
“這小子,活膩歪了?”呂三思有些生氣。
眾人在樓下等了沒幾分鐘,零零碎碎的槍聲停止,樓上傳來腳步聲。
‘踏踏踏~~~’
聲音越來越近,眾人將槍口對準樓梯處。
“嗬~~~呸!”
上面傳來陸北的聲音:“是我,把槍放下。”
只見陸北用嘴吸著手掌,時不時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見他平安無事,王貴懸著的心落下。反倒是呂三思和宋三等人沒那麼擔心,他們見識過陸北的身手。
“咋了?”呂三思問。
陸北將手掌在棉大衣上擦了擦:“碎玻璃扎手了,誰有繃帶來著?”
一名戰士從挎包裡取出一卷繃帶,將陸北紮了個口子的手掌包起來。
來不及寒暄一二,耳邊的槍炮聲還在作響,王貴留下炮兵隊人打掃戰場,將車棚裡的火車頭還有那些東西全部炸燬,一個不留,青年連能戰鬥的人則隨他前往支援其他地方。
陸北說:“二樓有間彈藥庫,步槍、手雷、子彈什麼的,還有藥品器械。”
“走,去看看。”呂三思按耐不住。
走上二樓,昏暗的電燈泡下,過道躺著兩具車站技術人員的屍體,呂三思看了一眼,皆是面門中彈。
在過道盡頭有一間儲藏室,裡外兩層被分開,外面那間隔間用手雷炸過,牆上還有破片痕跡,裡面的屍體被手雷破片炸的慘不忍睹。
裡面那間隔間房門大開,呂三思走進去發現也被炸過。
“你黃鼠狼生的,這也敢丟手雷啊?”呂三思呆住。
陸北聳聳肩:“我不知道是彈藥庫。”
“得虧沒殉爆,癟犢子玩意兒。”
不知道該如何說陸北,呂三思知道他在進攻樓房時喜歡丟手雷,這是極為正確的做法,他也不能批評,只能說陸北運氣好,同時運氣也差。
拿起牆邊的撬棍,陸北撬開彈藥箱,裡面是一枚一枚日式手雷,撬開另外一個彈藥箱,裡面則是一盒一盒的子彈,準備將箱子全部撬開,呂三思阻止了他。
“那是小手炮,那邊是榴彈,還有發射藥,這是步槍彈,這箱子是步槍八支。”
陸北停下手裡的活兒:“嘿,沒白給日本顧問洗褲衩子。”
呂三思從一個箱子裡找到一瓶醫用酒精丟給他:“把你狗爪子好好洗一洗,別發炎了。”
“大哥,醫用酒精能洗傷口嗎?”
“怕疼?”
陸北嘆了口氣,原則上的確不能,但原則在這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