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欺騙的手段弄來十幾個小時,明天下午四點之前,日偽軍大概都不會有異動。
冬季的夜晚來的很快,下午四點之後便落下夜幕,夜戰是抗聯的拿手好戲,很符合抗聯的風格。
團長張傳福沉默著聽完彙報,顧不上讓那些風塵僕僕的勞工們休息太久,抓緊時間繞路進山,那要多花一天的時間。他們要儘可能與日偽軍拉開距離,帶著那些毫無軍事經驗的勞工作戰純屬找死。
前出偵察改阻擊,從游擊戰變為陣地戰。
幾百號人匆匆離開,幾十號人留下打阻擊,任何戰爭敵對雙方的弱勢方絕不會喜歡陣地戰,那幾乎是等著敵人來消耗己方的有生力量,最苦最難的就是陣地阻擊戰。
團長張傳福將命令解釋的很清楚,吸引敵軍注意力,掩護主力部隊撤離進山,不能暴露主力轉移進山的情況。
厚厚的積雪,凍的跟石頭一樣的凍土層,不用去玩命兒構築防禦陣地工事,那根本挖不動。
陸北他們砍下樹木,直接堆在路邊的山坡上,再覆蓋白雪用以偽裝,散兵坑則直接在雪地裡挖一個洞,蓋上一層樹皮,樹皮上覆蓋白雪,步槍手就蹲在裡面等待戰鬥發起。
“用雪蓋住,蓋嚴實。”
“多預備兩個重機槍陣地,咱們不知道敵軍是否有攜帶重火力,機槍陣地不要連在一起。”
“交叉火力,交叉火力。”
王貴揣著手走來:“他們已經加快速度行軍,合適時候團長會派傳令兵通知咱們撤退,如果傳令兵不來,他讓咱們至少要堅持二十四小時。”
“那要看追擊的敵人是偽軍還是日軍,如果是日軍野戰部隊,那就不好說了。”陸北喘著粗大的熱氣說。
“敵人應該不會太多,要相信參謀長已經吸引敵軍主力。”
打仗最怕這點,缺乏敵軍情報,又無法和友軍部隊取得直接聯絡,像一個瞎子、聾子似的聽天由命。陸北也估摸著不會有太多人,頂天一百來號偽軍部隊。
阻擊部隊的輕型班排支援火力多的要命,甚至還有一挺九二重機,那玩意兒一開打,在公路上可沒有什麼能攔住這位爺射出的子彈。
陸北繼續檢查陣地工事:“工事壘的直通通要死人的,要鋸齒形工事。”
“樹是直的啊。”幾名正在往木頭上拍雪的戰士停下手裡的活兒。
“戰友,這是樹,又不是石頭,砍斷啊!”
後知後覺,幾人拿來斧頭將十幾米長的大樹砍斷,一節一節壘成鋸齒形工事。
陸北指揮他們將輕機槍射擊陣地壘成倒三角,槍身卡在小口處,在鋸齒形工事多預留射擊孔。支起大鍋燒水,把燒開的水澆在工事上,再覆蓋積雪。
沒到中午,陸北便指揮他們弄出一個能看的防禦工事,分有支撐壕、火力壕,有瞭望口、射擊口、機槍陣地、擲彈筒射擊坑。一旁的王貴看了看,也沒管,已經很完善了。
來回巡察阻擊陣地,陸北走到一處輕機槍射擊陣地,呂三思正在擦拭手中那挺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一旁的副射手正在擦子彈,以免射擊時那要命的漏斗被異物卡住。
“你。”
陸北對副射手田瑞說:“幫忙看位置的時候別探出頭,左右都有觀察孔。”
“知道。”
田瑞吸溜下鼻子,嘿嘿傻樂呵:“呂書記都跟我教過,副連長你放心,我萬事都聽呂書記的命令。”
“呵呵~~~”
訕訕一笑,陸北說:“跟老呂多學學,他是老兵,打仗那點陰招損招都會。你要是學會用機槍,我讓你當機槍組組長,派兩個人給你當副射手和彈藥手。”
“真的?”
呂三思開啟機槍的腳架架設好:“真的,你學會用機槍,就讓你當機槍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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