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打的火熱,雖說在發起進攻的時候,陸北就約定好讓呂三思派人將電話線和電線全給剪掉,可歷來的小心謹慎一直在提醒陸北。
學田鎮那檔子事肯定藏不住,日本人現在也緊張的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例行通話,電話打不通就會派人過去檢視。
此地不宜久留,抓緊時間打掃戰場。
倉庫裡成堆的軍需品肯定是帶不走的,依舊是老辦法,能帶多少帶多少,帶不走給一把火給燒了。在火車站的貨列軌道上還停留著兩個火車頭,陸北給整了個餿主意,將手雷給丟火車站邊上那堆燃煤裡,烏黑的91式手雷裹上煤炭粉末,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裡倉庫熊熊燃燒,在鎮子裡也在燃燒,呂三思帶人把鎮公所和偽軍警署都給燒了。
燒完偽軍警署和鎮公所,呂三思他們帶著兩架馬爬犁過來匯合,看樣子是把日本商店和銀行都給搶了。日本人開商店還有銀行很有規矩,都是在鐵路沿線的鄉鎮開辦,打一個鐵路沿線鄉鎮,那抗聯很長一段時間都吃喝不愁。
抗聯是一個很複雜的抗日武裝,裡面有隊伍躲在山林子裡自己開荒種地,打著打著把自己打沒了,也有隊伍守著公路、鐵路線過日子,日本人吃啥,他們就跟著吃啥。
“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撤退。”呂三思找到陸北。
換上新鞋子的陸北走路都帶風:“那就撤吧,往尖山撤,摟草打兔子順道給那啥‘賽梁山’給滅了。這群狗玩意兒取名還真有趣,水滸好好在招安,我看他們也想招安。”
“正好咱們可以在土匪山寨裡休整兩天。”
招呼轉運傷員,瞧見有傷員,呂三思也不惦記他從日本商店弄來的副食品,讓戰士們自行往兜裡裝,把馬爬犁空出來轉運重傷員,輕傷員騎馬也能跟上隊伍。
而犧牲的戰士遺體,只能遺棄在現場,連挖個土坑草草掩埋都做不到,凍土層是真的挖不動。只能從他們的挎包裡取出軍帽蓋在臉上,將日軍軍服上的標識全部去除。
呂三思隨著田瑞、烏爾扎布的腳步,在犧牲戰友的遺體旁徘徊。烏爾扎布已經流過一遍淚,他在遺體旁沉默著,田瑞早已見慣生死,正在向呂三思彙報犧牲的戰士名諱。
與其說見慣生死,不如說支部書記的身份,讓這位少年必須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沒人想見一位哭哭啼啼的支部書記,田瑞過度的少年老成
記錄下犧牲的戰友姓名,呂三思拍打烏爾扎布的肩膀,看了看被打上抗聯標記,青澀稚嫩的臉龐上覆蓋著紅色五角星軍帽的遺體。
“”
忙活大半夜,伊拉哈鎮的老百姓也膽戰心驚大半夜,直到瞧見鎮公所和偽軍警署燃起熊熊大火,老百姓也明白抗聯打了勝仗。
路過鎮子的街道時,兩側的屋簷下站滿老百姓,瞧見身穿日軍衣服的抗聯還嚇了一跳,直到戰士們滿嘴東北話。
陸北落在隊伍後面對送行的群眾抱拳鞠躬:“老鄉們,諸位兄弟姐妹們。我們犧牲不少戰士,軍情緊急無法入土為安,勞煩父老鄉親們見到遺體,能夠幫把手給入土為安。
我在這裡拜謝了,多謝了!”
說罷,陸北抬手敬禮。
漢奸可恨是可恨,但東北老百姓大多數還是實在的,楊司令的遺體被日軍棄之荒野,也是當地群眾大半夜偷偷帶回去入土為安。
而且,陸北覺得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這樣離開太過冒昧。
不指望太多,如果有父老鄉親願意幫把手入土為安,那的確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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