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宗使端詳林憶兩眼,竟是坐直,微微欠身,臉上也有笑容浮現。
“果真是年少有為,小友不必客氣。”
說著,那滔天的神識直接籠罩林憶!向天歌等人一驚,但林憶卻是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化神後期,此人是在摸他的底。
以這般修為,林憶本身的情況在他眼中自是無法遁形。
數息,神霄宗使收回神念,臉上笑容更甚:“小友歲不至三十便踏入元嬰大圓滿,修為雖是略有虛浮,卻足稱的上天縱之資。”
“此行不虛,我神霄宗又要多出一尊絕代天驕了。”
“尊使謬讚,林憶不過是運氣好了些許而已。”
聞言,其人哈哈一笑:“小友不必謙遜,本座胡秧,是特來南境帶小友入我神霄宗的,小友,你還有一日時間處理自身瑣事,明日便隨本座回宗吧。”
“尊使之令,林憶自不敢違背。”林憶再次拱手,胡秧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近百年來,南境沒出什麼好苗子。
現在倒是湧現出來了一批,這林憶又是諸天驕之最!神霄宗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搶到的此人。
只可惜,還有幾個不錯的苗子,無緣了。
“貴使遠道而來,雲天宗特意為貴使準備了宴席犒勞貴使,還請貴使務必賞光。”
“嗯。”胡秧明顯心情大好:“正好本座也有些事要和宗主相談。”
“林小友,你便去處理自己的事吧,明日本座帶你回宗。”
就這樣,這個宴席林憶是沒有參加上。
它也只遠遠去看了深夜依舊在苦練的蕭南天一眼,又安頓好了之前宗門賜下,侍奉自己的女修們。
如今,那府邸中,已是空無一人。
月色皎潔,映照著那坐在殿宇高處的月白色身影。
有幾分鬱色,也有幾分灑脫。
玉壺美酒,眸光迷醉。
直至月將落,一身就是的向天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林憶身邊,又自然而然的坐在林憶身旁。
“師弟。”
向天歌並未多語,只是輕呼一聲,便和林憶對酌,共望著那欲落的明月。
當明月徹底落於遠山,東方也劃過了一道白線,那是驕陽將升。
“師弟,你幼時入宗,是三太上將你撿回來的。”
向天歌輕嘆,聲音也頗為含糊,看樣子是飲酒過量。
但那對虎目中,卻是沒有半分醉意。
“二十多年來,你為門中帶來太多榮耀,可因寒天劫蹉跎三年,這三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平心而論,是宗門對你不起。”
“但為兄認為無錯,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本就是利益至上!為兄知你心有怨懟,但你將離宗門,此生不知還有無再見之緣,這有些話,為兄想說。”
“掌門師兄,林憶怎能不知,你且放心,林憶心中無恨。”
林憶輕笑,他是真的有些醉了,那目中迷醉之意也是實在的。
“這世間,也無人,無事,值得林憶去恨。”
“是啊。”向天歌感慨:“你之身前,是那星辰大海,區區雲天,不過過客。”
“中州路遠而水深,為兄這般修為,這般位置,幫不上你什麼。”
“這些東西,你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