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採完血菩提,楊拓與李滄海,就近找了一個山洞,打算休憩。甫撥開遮掩洞口的藤蔓,李滄海搶先進入其中。不待楊拓進去,尖銳大叫就從洞中傳出,蘊著無盡慌亂。
“師姐,怎麼了?”
尖叫入耳,楊拓心底升起淡淡焦慮,下意識問道。話音未落,楊拓就躍入洞中。
山洞內,一片空曠,唯一能引發驚詫的,便是在山洞一角,鐵鏈鎖著一具通體慘白,連一點血肉都沒有的皚皚白骨。隨著夜幕的降臨,白骨內滲出點點白磷,化為燃燒的磷火,也就是俗稱的鬼火。
“沒什麼。”李滄海只是猛然見到白骨與磷火被嚇到了,隨著楊拓的進入,她也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這個人,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裡?”
“找找看就是了。”
楊拓自然知曉,這具白骨是北飲狂刀聶家的祖先:聶英。聶英臨死前,將自己的生平與家傳絕學——傲寒六訣,刻在石頭上。聽得李滄海的話,楊拓撥動山洞內的爬山虎,隨口問道。
山洞並不大,聶英為防體內的火麒麟瘋血發作,讓自己變成一個禍害蒼生的大魔頭,採用的鐵鏈更堅固異常,刻字之地就在他遺骸之畔。楊拓隨意撥動了幾下,在聶英之皚皚白骨滲出的磷火照耀下,聶英的遺書與傲寒六訣之刀法映入眼簾。
“師姐,你過來看。”
“餘乃聶英,以傲寒六訣搭配家傳寶刀——雪飲刀,……”李滄海順勢望過來,窺到被聶英刻在石壁上的遺書,藉著散發幽光的磷火,不禁唸誦聶英遺書。
楊拓的注意力,卻被傲寒六訣吸引。
傲寒六訣:驚寒一瞥,冰凍三尺,雪中紅杏,桃枝夭夭,踏雪尋梅,冷刃冰心!
第三式:雪中紅杏,在聶人王手中,因有感愛妻顏盈的背叛,將一腔憤怒、妒火盡數融入此招,使之蛻變為威力更上一層樓的紅杏出牆。聶英自不會知曉,後世子孫因戴了綠帽子,將雪中紅杏化為紅杏出牆。
燒錄在石壁上的,仍是雪中紅杏!
藉著聶英骸骨滲出的磷火,楊拓視線落於那精妙絕倫,縱然只是一些死板之招數,仍似有凜然寒氣滲出的刀法上。體內魔種觸動,將傲寒六訣凌厲無匹,森寒刺骨的刀招不斷拆解,欲融入道心種魔大法內。
“餘在自鎖前,無意中發現江湖盛傳的增息療傷聖果——血菩提,餘服用之後,確有奇效。但,餘乃苟延殘喘之輩,即便有異果也無用。故在臨終前,燒錄餘之生平與畢生武功在此,供後世有緣人知之!”
楊拓默默記錄傲寒六訣刀法時,李滄海已看完聶英的遺書,明豔嬌顏在磷火中煥發不勝唏噓的神色。
“想不到,北飲狂刀聶家祖傳的瘋血癥,原來是這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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